当离别的秒针开始倒数,李恩菲的“截胡计划”一个比一个离谱,徐晋城却默默准备起了防潮火柴和方言急救手册。原来真正的爱,不是阻拦她飞向远方,而是确保她的行囊里装满了自己的牵挂。
李佳佳云南之行的出发日期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心头。红娘联盟元老李恩菲率先坐不住了,在“幸福一家人”微信群连发十个爆炸表情,宣布启动代号为“截胡”的紧急预案。
“计划A:慢慢装病拖延战术!”李恩菲在客厅来回踱步,手机啪嗒啪嗒响个不停,“慢慢只要发烧到38.5度,佳佳姐肯定走不成!我连体温计调节攻略都找好了!”
徐晋城正蹲在地上整理李佳佳的登山鞋,闻言头也不抬:“不行。慢慢不能撒谎,更不能拿健康开玩笑。”
“计划B:联名请愿书!”李恩菲切换页面,“我起草好了,就说是全体社区居民的呼声,需要李医生留守社区卫生事业!签名表我都打印了!”
刚买菜回来的林老师推门听见,放下菜篮子直摇头:“恩菲胡闹!这是干扰医疗工作,佳佳是去救死扶伤,我们要支持。”
李恩菲急得跳脚,最后祭出大招:“计划C:航空管制!我认识黄牛,能让她航班取消……喂?航空公司吗?我举报下周三五点飞云南的航班有安全隐患……喂?喂?!”电话被客服当成诈骗直接挂断。
徐晋城终于抬头,看着原地爆炸的李恩菲,无奈地笑了笑:“恩菲,别折腾了。佳佳是去实现她的理想,我们应该为她骄傲。”
李恩菲气鼓鼓地瘫在沙发上:“姐夫你倒是沉得住气!李医生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你就不怕她三年后回来,带个云南黑马王子给你看?”
徐晋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往鞋子里塞吸汗鞋垫。怕,怎么不怕。但他记得李佳佳说起那个医疗项目时眼里的光,像极了极夜里的星辰。
真正的送别,是帮她系好鞋带,而不是剪断她的翅膀。
徐晋城拉着慢慢去了户外用品店。他没有买华而不实的礼物,而是认真挑选了一个专业登山包,然后开始往里面塞“生存包”。
防潮火柴、防蛇药粉、便携净水器、高原反应药物……每一样都是他查了三天三夜资料后精心准备的。最特别的是一本手绘的《方言急救用语图解》,徐晋城用笨拙却认真的笔触,画下了可能用到的对话场景,旁边标注了拼音和示意图。
慢慢踮着脚,在扉页上用蜡笔画了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李阿姨回家”。徐晋城看着那行字,眼眶有点发热。
医院举行的援滇医疗队交接会上,李佳佳作为队长站在台上。
她穿着合身的白大褂,头发利落地挽起,激光笔点在幕布上的全县卫生所分布图,声音清晰冷静:“……初步筛查显示,少数民族聚居区心血管疾病知晓率不足20%,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建立三级筛查网络……”
徐晋城抱着生存包站在会议室后排,看着台上那个自信从容的李佳佳,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来家里给慢慢看诊的样子。那时她只是个温柔的儿科医生,现在却是即将奔赴千里之外,指挥一场健康战役的指挥官。
陈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问:“三年变数很大,你会等她吗?”
徐晋城的目光没有离开台上那个身影。李佳佳的白大褂下摆不知在哪蹭了粉笔灰,像枚特别的勋章。他轻声回答:“我等的是那个明知山区艰苦还要去的她。如果三年后她变了,等的意义也就没了。”
陈帆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散会后,徐晋城把生存包递给李佳佳。
李佳佳打开一看,防潮火柴用防水袋封得好好的,药粉分门别类贴了标签,那本方言语境图解更是让她噗嗤笑出声:“‘医生我胸口闷’后面还画个小心脏?徐晋城你当我是去教小朋友吗?”
但笑着笑着,她的眼眶就湿了。她翻到扉页上慢慢画的三个小人,手指轻轻摩挲着蜡笔痕迹,好久才说:“谢谢,这是我收到最实用的礼物。”
徐晋城挠挠头:“那边信号不好,万一……万一有事,这些或许能用上。”
李佳佳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徐晋城,你知道吗?你这种笨拙的实在,比一万句‘我等你’都让人安心。”
离出发还有三天时,李佳佳来徐晋城家吃最后一顿晚饭。
慢慢兴奋地展示自己学会的新技能——用徐晋城的手机打视频电话。“佳佳阿姨你看!这样我就能天天看到你啦!”小丫头对着镜头做鬼脸。
李恩菲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煽情话,结果被慢慢这么一闹,气氛反而轻松起来。她偷偷把徐晋城拉到厨房:“姐夫!最后机会了!要不要来个壁咚强吻?我帮你清场!”
徐晋城哭笑不得,把她推回客厅。吃饭时,他默默给李佳佳盛汤夹菜,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李佳佳也很自然地把他挑出来的香菜夹到自己碗里——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已经熟悉了彼此的口味和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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