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诊所门口。
徐晋城沉默地看着李佳佳,看着她昨晚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她因愧疚而蜷缩的身影。
许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伤感。
但他开口时,语气却刻意放缓,甚至带上了一丝故作轻松的调侃,尽管那调侃背后是难以掩饰的涩然:
“好了,别哭了。哭坏了眼睛,慢慢又该心疼了。”他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你的选择……我其实有预感。只是不死心,想亲耳听你说,想再来争取一次罢了。所以你没必要这样,昨天都说清楚了”
他抬手,似乎想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安慰她,但手伸到一半,终究还是僵在了半空,然后缓缓放下,插进了裤兜里。
“我知道。”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服自己,“所以,我来,也不全是为了抢人。今天只是有些东西,要拿给阿木。”
他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不太成功,“我给我的这位横刀夺爱的情敌……嗯,你的这位‘更加需要你’的朋友,带了些礼物,希望他会喜欢。”
他故意用了“横刀夺爱的情敌”这样带着戏谑意味的词,试图冲淡这凝重的气氛,但眼神里的落寞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走吧,带我去看看这位……让我输得心服口服的兄弟吧。总得知道,我到底败给了怎样的一个人。”
说完,他率先转身,走向下楼的楼梯,背影在风中显得有几分孤寂,却又挺得笔直。
李恩菲牵着慢慢紧紧跟上,昨晚,徐晋城已经“做通”她的工作,她不理解,但支持。
李佳佳擦掉眼泪,心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几人一路沉默地来到了康复室。
康复室里,阿木正满头大汗地靠着栏杆进行单腿平衡训练,古铜色的皮肤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那条简陋的临时训练义肢看着就让人感觉沉重而不适。
他看到徐晋城和李佳佳一起进来,尤其是看到李佳佳明显哭过的眼睛,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慌忙地想站直身体,却因为慌乱差点失去平衡,幸亏扶住了栏杆。他看着徐晋城,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结结巴巴地开口,语气真诚得让人心疼:
“徐、徐先生!您来了……对、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他甚至下意识地想鞠躬,被徐晋城抬手制止了。
“给、给您和李医生造成这么大的麻烦……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单相思,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我本来以为我隐藏得很好,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对不起,真的,给你们添大麻烦了!”
这个老实的彝族青年,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满脸的懊悔和窘迫。
徐晋城看着这样的阿木,心里五味杂陈。
他原本准备好的那些或尖锐或试探的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走上前,没有回应阿木的道歉,而是将手里一直提着的那个黑色的大运动包放在了阿木面前的康复椅上。
“过去的事,先不提了。”徐晋城的声音平静无波,他拉开运动包的拉链,露出了里面衬着黑色绒布、固定得十分稳妥的三副义肢部件。
它们材质各异,设计精良,闪着冷冽而高端的光芒,与阿木腿上那副简陋的临时义肢形成了天壤之别。
“试试这个吧。”徐晋城拿出其中最基础但也最核心的一副碳纤维接受腔和连接构件,“价格贵有贵的道理。希望能让你舒服点。”
阿木看着包里那几副堪称工艺品的义肢,愣住了。
在李佳佳和徐晋城的帮助下,他换上了那副定制的碳纤维接受腔。
当冰冷的材质完美地贴合残肢末端,那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包裹感和支撑感,让他浑身一震。
之前诊所这边提供的训练义肢粗糙僵硬,短短几天就将他的残肢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步都是煎熬。
而此刻这个……仿佛是他身体的自然延伸,几乎感觉不到负担,更没有丝毫摩擦的痛感。
“……这……”阿木抚摸着光滑的碳纤维表面,震惊得说不出话,眼眶有些发红。
昂贵的义肢带来的不仅是身体的舒适,更是一种被原谅、被关怀的感觉。
“别愣着了,走两步试试。”徐晋城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专业的审视。
阿木尝试着迈步,重心转移,落地……
动作虽然还显生涩,但因为没有了疼痛的干扰,显得顺畅了许多。
他惊喜地看向徐晋城和李佳佳,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大男孩。
这时,李恩菲瞅准机会,拿着那条她精心挑选的、带蓝色LED灯管、充满赛博朋克风的“炫酷”假腿凑了过来:“哎哎,还有这个呢!终极装备!快装上试试!直播间的老铁们等着看呢!”
她不由分说地打开手机抖音直播,镜头直接对准了还处于震惊中的阿木,先是撇撇嘴:“喏,这就是你们要看的我的新姐夫阿木,先说好,我姐和我包租公姐夫已经和平分手了,你们就别骂了,反正阿木也不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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