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洞的眼神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瞬间将我心头的火焰浇得冰冷。
她嘴唇翕动,吐出的是一串我听不懂,却能感受到其中阴邪之气的东瀛咒文,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在我的神魂之上。
不能再等了!
我立刻掐动法诀,双目之中金光一闪,“溯影诀”发动!
眼前的画面瞬间倒流、放缓,玉佩中那少女影像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我死死盯住她脚下那繁复诡异的法阵,血色的纹路交错盘桓,正中赫然刻着一行扭曲的英文:“双生灵魂共鸣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词,我在师父留下的东瀛古籍《阴阳外记》中见过!
这根本不是什么召唤阵法,而是歹毒至极的“双生祭”!
此阵以血脉同源的双生子为媒介,通过咒文刺激其中一人的神魂,强行抽取其最激烈的情感波动,再通过共鸣,将其转化为最纯粹的邪力。
仪式一旦完成,不仅能为施术者提供庞大的力量,更能隔空反噬血脉的另一端。
到那时,小桃的心神将被彻底摧毁,沦为一具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
“是……是她……”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指尖因恐惧和悲伤而剧烈颤抖,“我五岁那年,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抱走了她……爹娘找了很久,都说她掉进河里淹死了……我以为她早就死了……”
我扶住她冰冷的肩膀,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焚毁理智。
这帮畜生,竟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局!
“阿福!查!给我查清所有与‘天韵戏班’有关的租界旧档!立刻!”我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阿福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奔走于租界各处档案室。
天蒙蒙亮时,他带回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两个扎着冲天辫的幼童并肩而立,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茫然,而她们身后,正是那块写着“天韵戏班”的斑驳牌匾。
王掌柜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气得浑身发抖:“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这个戏班班主,表面上是教孩子唱戏,暗地里却是个日谍!专门挑那些有天赋、尤其是双生的孩童,用迷药拐走,一路南下送往上海,再从上海上船送去东瀛!”
我凝视着照片,目光却被两个女孩的站位牢牢吸引。
姐姐稍前,妹妹略后,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看似随意的站姿,却暗暗契合了阵法中的“子午对照”之势!
这……这根本就是天生的双生阵眼格局!
难怪敌人要费尽心机将她们分开,原来她们姐妹本身就是启动仪式的最佳“钥匙”。
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形。
既然是共鸣,那便是双向的。
如果小桃能在此刻,在这千里之外的北平,用她们姐妹间最熟悉的声音同步发声,或许……或许能逆向干扰仪式的频率!
但我深知此举的风险。
这无异于在两军交战的炮火中穿行,稍有差池,那狂暴的邪气便会顺着音波的联系瞬间反噬,届时小桃将第一个魂飞魄散!
我将利害关系说与小桃,她却只是惨然一笑,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决绝。
她踉跄着起身,从里屋的旧木箱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张黑胶唱盘——那是她爷爷生前最爱听的《岳母刺字》。
她没有播放,而是找来一柄刻刀,用颤抖却坚定的手,在唱盘背面一笔一划地刻下北斗七星的符纹。
随后,她剪下自己的一缕青丝,无比珍重地缠绕在唱针之上。
“我小时候嗓子不好,是她天天在我耳边哼着调子,我才学会了唱戏。”小桃的眼泪滴落在唱盘上,晕开一片水渍,“她听的是我的声音长大的……就算她什么都忘了,哪怕只剩下一丝记忆,我也要喊她回来。”
她的决心,便是我的战意!
我不再犹豫,手持玉佩一跃登上屋顶,以玉佩为阵基,迅速布下“隔空导音阵”。
我从乾坤袋中取出师父留下的雷火精丝,将其一端接入阵法,另一端则如游龙般探出,精准地连接上附近七口最深的老井。
这七口井的布局,恰好模拟了上海外滩地下龙脉的走向!
一切就绪。我深吸一口气,对下面的小桃点了点头。
留声机缓缓转动,那熟悉的、带着京腔京韵的唱词尚未响起,小桃却已然开嗓,唱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曲调——《祭江》。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歌声响起的瞬间,我悄然催动体内元婴之力,将她清越的声波用一道精纯的愿力金流包裹,如同给子弹装上滚烫的弹头,顺着雷火精丝引导的地气,向着东方,奔涌而去!
玉佩的画面中,上海那高台上的少女身体猛地一震,空洞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挣扎的清明!
主持仪式的日军阴阳师脸色大变,厉喝一声,立刻摇动手中的“镇魂铃”,刺耳的铃声化作无形的波纹,企图将那丝清明强行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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