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炽热的火焰吞噬了一切。
姜妙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场精心策划的爆炸中——本该是完美收场的任务,却因情报失误成了葬送她的陷阱。顶级杀手“毒医”的一生,竟以这样憋屈的方式画上句号。
痛。
全身像是被拆散了重新组装般的痛。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就先攫住了她。姜妙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怔住。
低矮的茅草屋顶,几缕阳光从缝隙中漏下,在空气中划出明显的光柱,尘埃在其中飞舞。土坯墙壁斑驳脱落,角落里挂着蛛网。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干草和粗布褥子。
这是哪儿?
她不是应该在爆炸中粉身碎骨了吗?
没等姜妙理清思绪,一股庞杂而混乱的记忆洪流猛地冲入她的脑海,剧烈的刺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蜷缩起来。
大渊朝……杏花村……姜家二房……14岁的小村姑……也叫姜妙?
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面黄肌瘦的柔弱母亲张氏,三个同样瘦弱、睁着大眼睛喊她“阿姐”的弟妹,一个多年前被征去边疆、音讯渐少的父亲姜老二。刻薄偏心眼的爷奶,精明算计的大伯大伯娘,好吃懒做的堂哥,还有一群看人下菜碟的叔婶亲戚。不久前刚被以“孩子大了开销大”为由强行分了出来,只得了这间最破的茅屋和少得可怜的口粮。
原主似乎是因为饿极了,冒险上山想找点吃的,结果不小心从坡上滚下来,磕到了头……再然后,就是她姜妙在这里醒来。
“……”姜妙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信息,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忍着全身的酸痛坐起身。
她环顾四周。
真可谓家徒四壁。一个歪歪扭扭的破木桌,两个树墩充当凳子,一个豁口的瓦罐可怜兮兮地立在墙角,除此之外,再无长物。寒酸得让人心酸。
饶是姜妙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这穿越套餐也太简陋了吧?!连件像样的家具都不配拥有吗?”
“想我堂堂二十一世纪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毒医’,精通医毒暗杀,装备精良,富可敌国……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家徒四壁、备受欺凌的小村姑?”
“这落差感……啧,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新身体,瘦得像根豆芽菜,细胳膊细腿,皮肤粗糙暗黄,头发干枯如草,身上穿的粗布衣服补丁摞补丁,还宽大得不合身,显然是捡别人剩的。
“原主这记忆……”姜妙快速浏览着那些充满委屈、饥饿和惧怕的片段,一股不属于她的愤懑和不甘涌上心头,“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这能忍?”
属于顶级杀手的冷静和戾气缓缓苏醒。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占了这具身体,那原主和她所在意的人的委屈,她自然要一一讨回。她姜妙,可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细微的啜泣声和一阵压抑的交谈声,打断了姜妙的思绪。
“……娘,饿……阿姐什么时候醒?”一个稚嫩虚弱的男孩声音带着哭腔。
“浩儿乖,再忍忍,等阿姐醒了,娘再去想想办法……”一个温柔却满是疲惫的女声低声安抚着,但语气里的无助几乎要溢出来。
姜妙根据记忆辨认出,这是她六岁的幼弟姜云浩和母亲张氏。
她挣扎着下床,脚步虚浮地走到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小小的院子里,同样瘦弱的张氏正抱着小儿子云浩,旁边还站着两个大些的孩子——12岁的大弟姜云轩和9岁的妹妹姜小薇。三个孩子都面黄肌瘦,眼巴巴地看着张氏。
张氏脸上写满了愁苦,她放下云浩,整理了一下满是补丁的衣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低声对最大的云轩说:“轩哥儿,你看好弟弟妹妹,娘……娘去你刘婶家看看,能不能再借点粮……”
姜云轩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黯淡。显然,他对“借粮”的结果并不抱希望。
姜妙看着张氏步履沉重地走出小院,朝着不远处另一户看起来稍好一点的土坯房走去。她隐约听到张氏低声下气的恳求:“他刘婶子,行行好,借碗糙米吧,孩子们饿得不行了,等妙儿爹捎钱回来,一定还,加倍还……”
然而,回应她的是不耐烦的驱赶:“没有没有!自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上次借的还没还呢!天天来借,当我们家是开善堂的啊?快走快走!”
门“嘭”地一声被关上,差点撞到张氏的鼻子。
张氏僵在原地,肩膀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再纠缠,转过身,用手背飞快地抹了把脸,拖着更加沉重的步伐往回走。那背影,写满了绝望和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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