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零七分,系统状态灯由红转绿的瞬间,大番薯一头栽在键盘上,鼾声立刻跟上了风扇的节奏。屏幕上的进度条终于走完,数据流恢复稳定,主服务重启成功。
老夫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手指在回车键上停了两秒才抬起来。他没急着说话,而是把备份日志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所有模块都已正常加载。秦先生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脖子发出轻微的“咔”一声。
“修好了?”他问。
“修好了。”老夫子点头,“比预想快了十三分钟。”
“那是因为我没删错文件。”大番薯突然抬起头,嘴还半张着,口水差点滴到空U盘上,“啊?我刚说什么?”
“你说你没拖后腿。”秦先生笑。
“对!我没——等等,我是不是刚才睡着了?”
“睡得像个刚吃完奶的婴儿。”老夫子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五点十分,老板六点半到公司,我们还有四十分钟整理证据包。”
大番薯一骨碌爬起来:“头儿,我都准备好了!三级文档访问记录、摄像头抓拍、设备指纹追踪,全打包成一个PDF,带水印,防篡改,名字我都起好了——《关于老赵同志违反项目管理纪律的事实材料》。”
“挺正式啊。”秦先生挑眉。
“我姐是法院的。”大番薯得意地拍桌,“格式不能出错。”
老夫子接过U盘插上,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画面切到一段监控录像:凌晨两点十八分,档案室终端亮起,登录账号为“ZL_047”,正是老赵的工号。紧接着,系统日志显示该设备尝试访问二级诱饵文档,并在三分钟后触发追踪程序,自动上传操作记录。
“这还不够。”老夫子摇头,“他敢动手,就一定留了退路。比如远程擦除日志。”
话音刚落,电脑弹出一条系统提醒:【用户“ZL_047”正在尝试删除本地操作日志,权限拒绝】。
三人同时看向屏幕。
“他还真来了。”秦先生冷笑,“大半夜不睡觉,专程上线删记录,这不是自认有鬼吗?”
“要的就是这一刻。”老夫子迅速调出预知画面,眼前闪过几帧未来场景——老赵坐在家中电脑前,手指发抖地点击“清除所有痕迹”,而就在他按下确认键的前一秒,服务器已自动完成最后一次完整快照备份。
“他在家操作。”老夫子说,“而且以为没人盯着。”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大番薯搓着手,“直接找老板?还是先发群里曝光?”
“先等老板来。”老夫子关掉预览窗口,“当面说清楚,不留误会。”
秦先生点头:“也让他看看,不是我们抱团针对谁,是证据摆在那儿。”
六点三十九分,电梯叮的一声,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老板拎着公文包走进办公区,领带还没系正,眉头却已经锁紧。
老夫子起身迎上去:“有件事需要您立刻知道。”
老板停下脚步:“这么早?出事了?”
“项目系统昨晚被人多次非法接入。”老夫子语气平稳,“攻击者试图篡改核心日志并植入虚假数据。我们连夜修复,现在系统已恢复正常。但更关键的是——”他顿了顿,“我们掌握了完整的证据链,能证明是谁干的。”
老板脸色变了:“谁?”
“老赵。”老夫子把U盘递过去,“从时间线、设备信息到行为模式,全部可追溯。视频、日志、截图都有,您可以随时查看。”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番薯悄悄坐直身子,连打呼噜的劲儿都忘了。秦先生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目光平静地看着门口。
老板接过U盘,沉默几秒,转身走向会议室:“去里面说。”
五分钟后,老赵被叫了过来。
他进门时还笑着:“怎么了?系统炸了?”
没人回应。
老板把笔记本打开,播放那段访问记录视频。画面里,他的账号登录档案室终端,一步步点进诱饵文档,动作熟练得像是排练过。
笑容一点点从老赵脸上褪去。
“这不是我。”他声音有点发虚,“可能是账号被盗……或者有人冒用我的工号。”
“你的工号绑定了MAC地址。”秦先生开口,“只有你那台旧笔记本的网卡才能匹配。而且——”他点开一张截图,“你访问时用的是家里IP,凌晨两点十七分上线,持续十九分钟。这段时间,你不在打卡记录里,也不在家属报备的外出名单中。”
老赵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你删日志的动作也被捕获了。”老夫子补充,“就在十分钟前,你在家试图远程清除痕迹。可惜,我们提前做了快照。”
“我……我只是想看看问题出在哪!”老赵提高了音量,“谁知道那是陷阱?你们这是钓鱼执法!”
“诱饵文档权限公开,谁都能看。”老夫子淡淡道,“但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深挖到第三层,还顺手留下设备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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