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顾:上一章,樱花别动队被全歼,松井的阴谋再次落空。
然而,一个更大的秘密正悄然浮出水面。
1945 年 3 月下旬,阜平情报处的油灯在深夜里昏黄摇曳。
佐藤被按在雪地的闷响仿佛还在耳边滚,陈宇正用镊子夹起怀表,与佐藤笔记本上的素描并排摆在油灯下。
情报处的木桌泛着油光,桌角堆着破译到一半的密电,纸页边缘被指尖捻得发毛。
“陈科,你看这弯钩。”赵刚用铅笔在纸上描着,“怀表内侧的‘忠’字右勾,和素描上的一模一样,连刻痕深浅都不差。”
陈宇没说话,他将佐藤的笔记本与张诚的怀表并排摆在桌上,两个“忠”字符号在灯光下交叠。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怀表边缘的樱花纹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北平琉璃厂的茶馆里,松井正把块怀表推到张诚面前。青瓷碗里的碧螺春冒着热气,模糊了张诚的脸。
“令尊留下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松井的指甲敲着桌面,三短两长,“731那边要的样本,得靠你了。”(日语:731部队の标本は、君に頼む)
张诚的手指在怀表上顿了顿,突然抬头,眼里的光像淬了冰:“我爹的事……”
“他是帝国的功臣。”松井打断他,往茶杯里续水,“那些矿工实验数据,救了不少皇军。”
“陈科长!”林悦的声音撞碎闪回,陈宇猛地晃头,额头磕在桌沿,疼得眼冒金星。
林悦正举着份电报,手指在桌沿叩得急促——这是紧急情报的暗号。
“保定军统站回电了,张诚已经三天没联络。”她的声音发颤,“他们说,张诚的直属上级上周‘清洗’时被抓了。”
“清洗?”赵刚一脚踹翻板凳,木屑溅到墙角的纺车,棉线缠成乱麻,“果然是国军内部有鬼!”
陈宇揉着太阳穴,冷汗顺着下颌线滴在怀表上:“清洗名单呢?林悦,能让军统发过来吗?”
“发了,”林悦展开另一份电报,“上面有七个名字,都是曾跟咱合作过的军官。张诚的名字……在最后。”
油灯的光突然暗下去,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打在窗纸上,像有人在挠。陈宇抓起怀表往口袋里塞:“他不是失联,是怕被军统抓,躲起来了。”
“躲哪儿?”赵刚往枪套里塞子弹,“咱现在就去井陉搜!”
“不用搜。”陈宇走到地图前,指尖戳在井陉煤矿的竖井位置,“他得盯着‘末日计划’。松井被暗杀,他是唯一的联络人了。”
钱副政委掀帘进来,军大衣上的雪化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张天明司令员刚来电,国军那边愿意联合抓人。他们派了李连长,带一个排配合。”
“李连长靠谱吗?”赵刚皱眉,“别是张诚的同党。”
“他爹也是矿工,去年死在731的实验里。”钱副政委往火堆里添柴,“比咱更想抓张诚。”
陈宇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摸出张空白电报:“林悦,发份假情报。就说‘丙种燃料样本今晚转运石家庄,走井陉老通道’。”
林悦的笔尖顿了顿:“用哪个电台发?”
“用张诚知道的那个备用频道。”陈宇盯着她,“加密方式用他教你的那套。”
林悦眼睛亮了,立刻往发报机前跑,棉鞋踩过积水,留下串带水的脚印。发报机的滴答声很快响起,像啄木鸟在啄木头。
赵刚凑到陈宇身边:“真要把样本运走?”
“运,”陈宇往驳壳枪里压子弹,“让刘勇带一个班,拉着空箱子走老通道。记住,走到竖井附近就停下,听信号。”
刘勇刚被提拔为副连长,胸脯挺得笔直:“保证完成任务!要是张诚敢来,俺一枪崩了他!”
“别崩,留活口。”陈宇拍他的肩膀,“他知道的比佐藤多。”
傍晚时分,林悦突然跳起来,发报机的按键被她按得咔哒响:“截到了!张诚在用秘密电台转发情报!”她手指在纸上飞快记录,“位置在井陉煤矿的三号竖井附近!”
“果然在那儿。”陈宇抓起军大衣,“赵刚,带一个班跟我走。李连长的人在竖井西口接应,暗号是‘老乡,借个火’。”
雪越下越大,马蹄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陈宇裹紧大衣,怀表在胸口硌得慌。
他想起张诚递怀表时说的“关键时刻能救你”,原来这“关键时刻”,是要他自己送上门。
井陉煤矿的三号竖井像口没底的井,黑黢黢地张着嘴。
矿灯的光柱扫过去,能看到井壁上的铁梯锈得只剩几根,风从井底灌上来,带着股煤渣混着尸臭的味——去年有十几个矿工被日军推进去,就没再上来。
“刘勇的人到位了吗?”陈宇问通信兵。
“到了,在竖井东边的废工棚。”通信兵往手心呵气,“他说听见竖井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搬东西。”
陈宇打了个手势,战士们立刻散开,趴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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