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特福德训练基地的草坪刚被洒水器浇过,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泥土混合的味道,跟刚开罐的青柠味薯片似的清新。可李龙站在人群里,只觉得头皮发麻 —— 放眼望去,将近 70 号人挤在这块不算大的草坪上,跟早高峰的伦敦地铁似的,连转身都得小心翼翼。
他扫了眼周围的 “竞争对手”:有人穿洗得发白的旧球衣,号码都快磨没了;有人直接套着休闲 T 恤,下面配牛仔裤,脚上还是板鞋,活像来逛公园的;最离谱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大叔,居然穿着登山鞋就来了,鞋帮上还沾着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郊外徒步回来。
“这哪是试训,分明是伦敦南边失业球员大聚会啊。” 李龙心里默默吐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洗得发软的红色训练服 —— 这还是去年在青训营领的,袖口都磨起球了,“希望今天别跟这群‘混搭达人’一起丢人,至少得穿得像个正经球员。”
训练基地的五块草坪在阳光下泛着绿光,最远处那块设施最好的球场,球门框亮得能照见人影,一看就是一线队的 “专属地盘”;旁边两块草坪分别插着 “预备队专用” 和 “U18/U16 共用” 的牌子,跟学校食堂的 “学生窗口” 似的,划分得明明白白。李龙盯着一线队的球场,心里有点痒痒 —— 要是能在这儿踢上球,就算是替补,也比在巴尼特的旧草坪上打滚强。
“罗伯特,你他娘的是把伦敦南边的失业球员全拐来了吧!”
一声粗犷的嗓门突然炸响,李龙赶紧回头 —— 只见个啤酒肚快把教练服撑爆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笑骂,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跟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半点没顾及周围试训球员的目光。
那啤酒肚男人就是布伦特福德的主教练安迪?斯科特,李龙昨天在罗伯特给的资料里见过照片,只是真人比照片还 “圆润”,肚子挺得跟揣了个足球似的,说话时还一颠一颠的。被他搂着的自然是罗伯特?罗文,老头今天穿了件格子衬衫,手在口袋里摸烟摸了半天没摸着,脸上满是无奈。
“谁嫌手里的好球员多啊?” 罗伯特扒开安迪的胳膊,拍了拍沾在衬衫上的教练服纤维,“我这次给你带了几个好苗子,还有一匹‘小马驹’,说不定能给你个惊喜。” 他说着就想伸手指李龙,结果被安迪一把拦住。
“你这老狗少跟我来这套!” 安迪把手里的文件袋 “啪” 地甩到罗伯特怀里,袋子里的球探报告都快掉出来了,“上次你塞来的那个法国人,说是‘英甲级前锋’,结果连点球都能踢飞,训练时还总偷懒,最后被我打发去踢预备队,你那些报告连擦屁股都嫌硬!”
周围的试训球员忍不住偷笑,尤其是几个眼熟的 “老油条”,笑得最欢 —— 他们都是伦敦足球圈的半职业球员,跟俱乐部的教练早就混熟了,知道安迪?斯科特说话向来这么 “直球”,跟没装过滤器似的,想到啥说啥。
罗伯特抱着文件袋,脸跟被煮熟的虾似的红,嘴里小声嘟囔:“那不是意外嘛…… 这次肯定不一样。” 可他也没敢跟安迪硬刚 —— 毕竟人家是主教练,自己的饭碗还得看对方脸色,跟拿人工资就得听人差遣的打工仔似的,哪有反驳的底气。
李龙站在人群后排,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早就有了数。这大半年跑遍各个俱乐部试训,他太清楚中低级别球队的 “规矩” 了 —— 就算球探再看好你,没有主教练点头,照样白搭。罗伯特前天主动找他,顶多算是 “递了张入场券”,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自己今天的表现,跟考试似的,平时再怎么被夸,考砸了还是白搭。
“都给我安静点!”
安迪?斯科特突然提高嗓门,声音大得能把草坪上的露珠震下来。他双手叉腰,慢悠悠地在人群前踱步,啤酒肚随着脚步晃悠,活像个移动的热气球。“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在地区联赛里小有名气,进球跟喝凉水似的容易。”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全场,跟扫描仪似的,“可在布伦特福德,那点成绩连屁都不算!”
有个穿蓝色球衣的小子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刚想嘀咕两句,就被安迪一眼瞪回去,吓得赶紧低下头,跟上课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似的。
“我不管你们以前多厉害,今天所有人一视同仁!” 安迪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有用就留下,没用就滚蛋,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足球场上只认结果!”
说完,他冲旁边的助理教练乔伊斯挥了挥手。乔伊斯是个瘦高个,戴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跟安迪的粗犷形成鲜明对比。他拿着个文件夹,快步走到人群前,清了清嗓子:“试训分两部分,上午是个人能力测试,包括 30 米跑、100 米跑、15 分钟跑,还有弹跳、传球、射门这些项目;下午是训练赛,只有上午测试前 20 名的才能参加,大家抓紧时间,现在开始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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