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离咽喉三寸,夜鸿煊瞳孔骤缩,轮盘脱手砸地,裂纹如蛛网蔓延。三名金丹杀手杀招已至,灵力凝成刀锋,直取夜澜头颅、心口、丹田。银光护体的刹那,夜澜右臂剧震,耳坠滚烫,塔内第三层传来剧烈撞击声。
他没等杀招落下,左手猛然按在颈间耳坠,血珠顺着指缝渗入符文缝隙。幻天塔第一层入口在识海轰然洞开,一道微不可察的光门浮现在他身后半尺,无声旋转。
夜澜一步踏进。
外界时间,凝滞三息。
塔内,寒风呼啸,灵力如潮水般灌入经脉。十年光阴,自此开启。
第一年,他盘坐于塔心石上,以《玄冰雷诀》引动百倍流速的天地灵气,强行冲刷经脉。冰火双脉在极致压缩的灵力冲击下寸寸龟裂,又在雷息滋养中重生。太极漩涡在丹田深处高速旋转,将暴走的灵力尽数镇压。
第三年,冰火灵力已能自如交融,却始终无法突破“狱”之界限。他回忆雷嗔渡劫时雷龙盘空之景,尝试将脊椎末端封存的异种雷息释放。刹那间,雷火冲顶,识海炸裂,神魂几近溃散。
他咬牙不退,以意志为锁,将雷息强行压入冰火双脉交汇处。三息后,雷火冰核初成,灵力色泽由赤白转为幽蓝,隐隐有电弧游走其间。
第五年,他开始参悟“玄冰雷狱”四字真意。塔壁浮现出古老符文,非今世文字,却与耳坠背面的星图隐隐呼应。他以神魂临摹,每刻一笔,经脉便如遭雷击。七百次失败后,第四字“狱”终于烙入识海,灵力骤然暴涨。
第七年,冰火雷三息彻底融合,形成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灵力。他尝试外放,掌心一缕灵力溢出,瞬间冻结十丈虚空,雷光在冰层中炸裂,竟将塔内石柱轰成齑粉。
第九年,他立于塔心,双掌交叠于胸前,背后浮现出冰火凤凰虚影。这一次,虚影不再散乱,而是化作一道螺旋漩涡,将天地灵力尽数吞纳。他闭眼,神魂沉入灵力核心,一字一字,刻下禁术真名——
**玄冰雷狱**。
十年期满,塔门开启。
外界,三息未尽。
夜澜踏出光门,周身缠绕冰蓝雷纹,发丝无风自动,双瞳一蓝一银,映照出毁灭之景。三名金丹杀手的杀招距他面门仅剩半寸,灵力刀锋已割破皮肤。
他抬手。
双掌缓缓拉开。
空气凝固。
百丈之内,温度骤降,水汽瞬间凝结成冰晶,悬浮半空。雷光自他掌心窜出,沿着冰晶网络疯狂蔓延,形成一张覆盖天地的雷网。
“玄冰雷狱——启。”
声音不高,却如天罚降临。
冰雷领域轰然扩张,所过之处,空间冻结,灵力凝固。三名金丹高手连反应都未及,身体便被冰晶包裹,雷光在体内炸裂,经脉寸断,神魂冻结。下一瞬,冰雕崩碎,化作漫天血雾,洒落如雨。
夜鸿煊暴退十步,轮盘重新入手,疯狂催动吞噬符文。可灵力刚离体,便被冰雷领域冻结,反噬之力震得他五脏移位,嘴角溢血。
他抬头,看见夜澜缓步走来。
每一步落下,地面便凝出一道冰雷符纹,层层叠叠,如锁链蔓延。幽陨剑悬浮于肩后,剑身吞吐七彩雷光,却不再隐忍,而是如怒龙咆哮,随时准备撕碎一切。
夜澜停在五步之外,抬手,指尖轻点轮盘。
一道冰雷丝线射出,缠绕其上,发出刺耳的崩裂声。轮盘表面符文寸寸断裂,吞噬之力被强行冻结。
“下次见面,”夜澜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这轮盘,我会亲手碾碎。”
夜鸿煊瞳孔剧烈颤抖,手指死死扣住轮盘边缘,指节发白。他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冰雷符纹锁住,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股无形压力堵住喉咙。
夜澜不再看他,转身望向居所深处。
塔内第三层,银发少女静静凝望,三尾轻摆,月牙发簪微光流转。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指尖轻触塔壁。一道银光自她掌心溢出,顺着空间裂缝蔓延至外界,落在夜澜右脸焦痕上。
焦痕微颤,蓝纹浮现,竟与银光共鸣。
夜澜闭眼,感受那股温润力量流入经脉,修复着塔内十年苦修留下的暗伤。他右手缓缓抬起,握住幽陨剑。
剑身轻鸣,雷光内敛。
他睁开眼,目光如刀,扫过满地冰渣与血雾。三名金丹高手的残骸早已冻结成粉,随风飘散。轮盘虽未碎,却已失去灵性,符文黯淡。
夜鸿煊终于挣脱符纹束缚,踉跄后退,背靠墙壁,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夜澜,眼神从惊惧转为阴沉,又从阴沉转为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他声音沙哑,“不该这么快……”
夜澜冷笑:“你不该低估一个重生者的时间。”
他抬手,幽陨剑横于胸前,剑尖直指对方心口,却不刺出。他在等,等对方做出下一个动作,等对方暴露更多破绽。
夜鸿煊咬牙,左手悄然摸向袖中暗袋。指尖触到一枚漆黑符箓,边缘刻着扭曲的鬼面纹路。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正欲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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