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是被冻醒的。
硬邦邦的床板硌得他后背生疼,一股混杂着尘土和陈年木料的气味直往鼻孔里钻。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家酒店套房那熟悉的水晶吊顶,而是一根根黑黢黢、布满蛛网的房梁。几缕惨淡的光线从破了大洞的窗户纸里挤进来,勉强照亮了这间空荡荡、家徒四壁的屋子。
“我靠……”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手却按在一层厚厚的积灰上,呛得他咳嗽起来,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灰扑扑、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道袍,又摸了摸头上用一根破木簪勉强固定住的发髻,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了上来。
昨晚还在私人游艇上开香槟派对,搂着新认识的漂亮模特看星星,怎么一睁眼就躺在这鬼地方了?这破袍子,这硬板床,这漏风的破屋子……这绝对不是恶作剧!
他挣扎着爬下那张嘎吱作响的“床”——其实更像是几块破木板搭的架子。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积起一层薄灰。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那张“床”,就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缺了条腿的木头凳子,以及墙角堆着的几个看不出原色的破麻袋。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不过画面早已模糊不清,还被虫蛀了好几个洞。
“有人吗?”林子渊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撞出回音,然后又迅速被沉寂吞没。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敲着鼓点。
他推开那扇同样破败、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到外面。眼前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同样荒凉得令人心头发紧。地面铺着碎裂的青石板,缝隙里顽强地钻出半人高的野草。院子中央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叶子稀稀拉拉,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样子。正对面是一间稍大些的殿宇,门楣上挂着一块同样布满灰尘、字迹模糊的牌匾,勉强能辨认出“成仙观”三个字。
成仙观?道士?
一个极其不靠谱的念头,伴随着昨夜派对最后喝下的那杯颜色诡异的鸡尾酒,猛地撞进林子渊的脑海——穿越?不会吧?这么狗血的事情能轮到我林子渊?
他冲回那间破屋子,跌跌撞撞地扑到墙角唯一一个看起来像点样子的破木箱前。箱子没锁,掀开盖子,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只有几件同样破旧的道袍,几本线装书,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落满灰尘的铜镜。
他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起铜镜,胡乱擦了擦镜面。模糊的铜镜里映出一张年轻但陌生的脸。脸型轮廓依稀还有点自己从前的影子,但皮肤粗糙了不少,下巴上还冒出了没刮干净的胡茬,眼神里透着一种……怂?对,就是怂,一种底层小人物特有的、畏畏缩缩的气质。这绝对不是他林子渊那张价值百万保养费、意气风发的帅脸!
“鸿青……”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一段破碎的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钻进脑海。鸿青真人?成仙观唯一的道士?胆小怕事?因为上个月唯一的老观主“飞升”了——其实就是老死了——这破道观就剩他一个了?
林子渊手一抖,铜镜哐当一声掉回箱子里。
“我……真穿了?”他喃喃自语,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屁股被碎石头硌得生疼。巨大的信息量和这破败到极致的现实,让他这个习惯了纸醉金迷的富二代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什么富二代,什么游艇派对,什么模特女友,全没了!现在他就是个守着破庙、吃了上顿没下顿、连名字都透着一股穷酸气的穷道士!
“冷静,冷静,林子渊,你得冷静!”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用疼痛驱散恐慌,“就算穿了,也得先搞清楚状况活下去!对,活下去!”
苟活!这是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清晰的目标。什么修仙问道,什么得道飞升,听起来就很累很危险!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有口热乎饭吃,能躺平混日子就行。这破道观虽然又破又穷,好歹算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嗯,勉强算吧。
强烈的求生欲暂时压倒了震惊和沮丧。林子渊扶着箱子站起来,开始在这间属于“鸿青真人”的屋子里翻箱倒柜,试图找点有用的东西,或者……吃的?
除了那几件散发着霉味的破道袍,箱子里确实没什么值钱玩意。他泄气地扒拉着,手指忽然碰到箱底一个硬硬的东西。拨开上面盖着的几层破布,下面竟然压着几本厚薄不一的书,还有一个小小的、黑不溜秋的布袋。
书?林子渊来了点精神。这破地方,书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他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拍掉厚厚的灰尘。封皮是某种不知名的兽皮做的,摸上去有点韧性,上面用古篆写着几个大字——《御风术初解》。
“御风术?”林子渊眨眨眼,“听起来像……魔法?”他随手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配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像小人跳舞的图画。他皱着眉努力辨认,勉强能看懂开头几行:“气沉丹田,意随风动……引天地之息,化足下之力……心念所至,身轻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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