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若南笑得就更开心了,她莞尔道:“申怀安,你这真是实话?”
申怀安道:“陛下,外臣句句真言,只是在下有些饿了,如果吃饱了,还会有更多的实话。”
楚若南:“都午时了,朕倒是忘了你连早饭都没有吃。灵儿,准备午饭,让申怀安就在这里就餐吧。”
楚若南说完单独离开了花园,只留下申怀安一人在这安静的后花园,而身边只有几个宫女陪同。
皇宫外,明镜和叶恨北等一直等到中午都不见申怀安的影子,想去问时也没人答理他。
还好女官程灵派人前来传信,说是陛下与申怀安在宫中谈论诗词歌赋,今天暂不回驿馆了,让他们自行离去。
明镜无奈又等了一会,这才带人悻悻的回到驿馆。
申怀安一人在后花园吃过午饭,想要出宫,却被告知陛下有旨,让他在此等候,他没办法,后宫中又不能乱走,只得在亭子中小憩了一会。
午时过后,楚若南翩翩而来,后面的宫女还抱着一些乐器。
申怀安见楚若南换了衣服,没有了龙袍的华贵,一身素衣,看起来更加英气逼人。
当初第一次在大梁皇宫见到楚若南时,那时楚若南着的是使臣的男装,当时他就觉得此人风度翩翩,如果换回女儿装肯定很美。
今天楚若南虽换成了女装,其身姿绰约,形态端庄,一颦一笑间更加迷人了。
这不是上官慕晴那样的天真烂漫,也不是秦宛儿那样的媚骨天成,而是一种英气帅气的美,让人回味。
楚若南道:“你看什么看,小心朕让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申怀安道:“陛下,英姿绰约,虽为女儿身,但却有一股君子之风,行为端庄,在下不免多瞧了几眼。
世间美丽的事物总会有人多看上几眼,而陛下虽贵为一国之君,其飒爽英姿,洁美无暇,实为荆楚百姓之福。”
楚若南道:“就你会说话,但这样的话从你申怀安口中出来,朕反而不会太信。
申怀安,朕听闻你昨天在望江楼高歌一曲,现在你也饱了,来给朕也唱唱。”
申怀安道:“陛下,在这里唱吗,是否有些不妥?”
楚若南:“让你唱你就唱,哪来那么些不妥,再者是这是朕的皇宫,你到底唱不唱?”
申怀安无奈,这个女人怎么说发火就发火,没办法,他只得坐在亭中,轻拨了一下琴弦,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接着申怀安跟着琴音,开始唱了起来,唱的就是昨晚在望江楼唱的那首《明月千里寄相思》。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
……
人隔千里无音讯,欲待遥问终无凭,请明月代传信,寄我片纸儿慰离情。
一曲终罢,楚若南仿佛还沉浸在歌声中,久久回味。
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己愁,这是多美的句子啊,可惜了,这首歌不是送给我的。
申怀安道:“陛下、陛下,你怎么了,不就一首歌吗,你怎会变得如此伤感。”
楚若南转头,轻拭一下眼角还未曾掉下的泪水道:“申怀安,朕听闻你昨天还轻唱了几句,那是什么歌,一起唱来听听?”
申怀安:“陛下,在下昨天酒喝多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还唱了其它的歌?”
楚若南道:“朕也只是听说,好像是漂洋过海什么的?”
申怀安道:“哦,原来是这首啊,这是在下平时哼出来玩的,既然陛下今天有这么好的兴致,那在下也就试着唱唱。”
申怀安说完,又开始抚琴,一边抚琴还一边看着楚若南。
只见楚若南也在看着他,一双动人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申怀安的身上,眼神中仿佛还带着一丝痴迷。
申怀安不敢与其对视,只得低下头,看着弹琴的琴弦,开始唱了起来。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来看望你,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陌生的荆楚啊,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
多盼能与君千里,直到山穷水尽,一生和你相依。
申怀安唱着唱着,想着远在京城的上官慕晴和长公主、秦宛儿等,也不觉得有些伤感,千里之外,你们还好吗?
而楚若南见申怀安的脸上也带着惆怅,她从未见过申怀安如此正经的一面。
也不知怎么的,楚若南缓缓起身,朝着申怀安走去,抬起一只手,伸向申怀安的脸颊,她好想抚摸一下申怀安。
申怀安也愣住了,陛下这是何意,当楚若南正要摸到申怀安的脸时,一旁的女官程灵儿突然大声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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