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府立威第一战,谁敢踩我踩到底?
天光乍破,晨曦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劈开了王府上空笼罩了一夜的沉寂。
周嬷嬷的脚踏进偏院时,仿佛连地上的青苔都感受到了那股盛气凌人的寒意。
她是柳氏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一双三角眼淬着刻薄与轻蔑,视线扫过瑟缩在一旁的小桃,最后精准地钉在云苏微身上。
“好大的规矩!身为新妇,竟敢在新婚次日既不向王爷请安,也不去主母面前敬茶,就这么缩在这偏僻院落里,成何体统!定国公府的教养,就是如此不孝不悌吗?”
字字如针,句句诛心。
小桃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
云苏微却仿若未闻,她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打开一个随身带来的小巧木匣。
匣内铺着柔软的丝绒,静静躺着一排排现代医学的奇迹。
她纤细的手指捻起一支晶莹剔透的玻璃安瓿,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对着瓶颈处轻轻一“啪”,清脆的断裂声在死寂的清晨里格外刺耳。
随即,她取出一根中空的银针管,将安瓿内的透明药液全数吸入其中,动作娴熟流畅,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静与精密。
直到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抬起眼,一双清澈的眸子平静无波,却看得周嬷嬷心头一跳。
“你说我昨夜没去敬茶?”云苏微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那是因为我忙着救你家主子。周嬷嬷,你或许该庆幸我留在了这里——若非我及时为王爷施针,用药稳住他体内乱窜的毒性,今天早上,你就该见到一个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死人了。”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言语,院外猛地传来一阵尖叫与骚动!
“不好了!来人啊!春儿晕倒了!”
“快!快去请大夫!春儿她……她口吐白沫,跟王爷上次发病一模一样!”
混乱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恐惧:“王妃娘娘!不好了!负责给王爷煎药的丫鬟春儿,刚刚试药之后,突然就倒地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王爷的药……药里有剧毒!”
一瞬间,整个偏院的空气都凝固了。
周嬷嬷那张刻薄的老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尽褪。
她下意识地尖声反驳,声音都变了调:“胡说!这……这绝不可能是我那边的人做的手脚!”
这句撇清的话,在此刻听来,却像是不打自招的铁证。
“不是你们?”云苏微冷笑一声,那笑意如冰棱,直刺人心肺。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面无人色的周嬷嬷,手中那根闪着寒光的银针管,仿佛是催命的符咒。
“可这毒粉,恰好就混在你们昨日送来的那批‘补身药材’里。我检查过,箱子上的封条完好无损,上面盖的,可是定国公府柳氏主母的私印!”
她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
她没有给周嬷嬷任何喘息的机会,从袖中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水晶片和几只装着各色液体的小瓷瓶,当着所有人的面,取来一点药渣残留的粉末,滴上试剂。
那匪夷所思的操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水晶片上的粉末与液体接触后,迅速变幻出诡异的深紫色。
云苏微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听者遍体生寒:“残留物中含有提纯后的蟾酥与砒霜,两者以一种极为精妙的比例混合,一旦遇热或与其他药物相融,便会化作专攻心脉与神经的奇毒。这种配方,绝非寻常下人能懂。”
她的目光,如两道利剑,骤然刺向抖如筛糠的周嬷嬷。
“现在,你来告诉我,是你,还是你背后那位‘慈爱’的主母,想借我的手毒杀王爷,再顺理成章地将谋害皇嗣的滔天大罪,嫁祸给我这个新嫁入门的冲喜王妃?”
就在这时,王府的管家莫忠面沉如水地走来,手中托盘里盛着刚刚从药罐中倒出的药渣,他向云苏微深深一揖,沉声道:“王妃娘娘所言不差,药渣之中,确实发现了非药典所录的外来添加之物。”
证据确凿!周嬷嬷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主屋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离玄烬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他眼神涣散,表情惊恐,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直直扑向云苏微,死死抱住她的手臂,用一种近乎破音的嗓子尖叫:
“娘子!娘子救我!她们要杀我!有鬼,好多鬼要抓我去死!”
他的演技浮夸得近乎可笑,但那份癫狂的恐惧却又如此逼真,成功地将所有人的视线,从瘫软的周嬷嬷身上,转移到了云苏微如何“护夫”之上。
云苏微顺势扶住他颤抖的身体,将他护在身后,清冷而决绝的声音响彻整个王府。
“王爷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她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惊骇或探究的面孔,一字一顿,声如金石:“从今日起,七王府内,王爷的一切药食,皆由我偏院专人料理!府中上下,任何人、任何物品,未经我允许,擅自靠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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