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筑台祭风的消息很快被魏军斥候报送至朱温帅帐。
朱温听罢,嗤之以鼻,对麾下众将笑道:“此乃诸葛村夫故弄玄虚之伎俩!本都督年少时曾随太祖皇帝南征,亲历赤壁!”
“那场东风,乃是天时巧合,周瑜小儿善加利用罢了,与诸葛亮何干?装神弄鬼,徒乱人心耳!在二十万大军面前,一切鬼蜮伎俩,皆是不堪一击!”
葛从周、杨师厚等将亦纷纷附和。
然而,消息还是在普通魏军士卒中悄然流传,结合之前陇右关公显灵的传言,不少底层兵士心中难免惴惴,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平添了几分莫名的恐惧。
宛城地界,风雪驿道。
杨业与杨延嗣父子二人,自白帝城北上,一路风餐露宿,已进入宛城地界。
此地因魏军主力多被抽调到长安前线,防务空虚,盗匪蜂起。
这一日,父子二人正行间,忽见前方村落浓烟滚滚,哭喊震天,竟是一股流贼正在烧杀抢掠。
杨业见状,浓眉倒竖,怒喝一声:“朗朗乾坤,安敢如此!”
他与杨七郎皆是嫉恶如仇之辈,岂能坐视?当即拍马舞刀,直冲过去。
杨业手中紫金刀寒光闪烁,杨延嗣掌中虎头乌金枪如黑龙出洞,父子二人如同虎入羊群,瞬间将数十名流贼砍翻在地。
正杀得性起,忽听一声唿哨,大批流贼自四面八方涌来,为首一人,面色微黄,眼神锐利,正是贼首黄巢。
他见手下被这一老一少杀得人仰马翻,不由心头火起,对左右道:“哪来的老匹夫和小崽子,敢坏我好事!孟觉海、邓天王,去会会他们!”
那孟觉海在贼军中号称“南刀王”,自负刀法无敌,闻言狞笑一声,挥刀直取杨业。“老儿,吃我一刀!”
杨业勒马横刀,目光如电,他早年追随刘备,历经战阵,刀法传自家学‘金刀谱’,更曾得关云长寥寥数语点拨,将“势”与“力”融入刀法之中,自成一家,刚猛霸道,更重实战。
见孟觉海刀来,他不闪不避,紫金刀迎风一展,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后发先至!
“铛!”一声巨响,孟觉海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虎口迸裂,大刀几乎脱手!
他心中大骇,未及变招,杨业第二刀“横扫千军”已然拦腰斩到!孟觉海拼命回刀格挡,再闻“铛”一声,整个人被震得气血翻涌,险些落马。
杨业第三刀“青龙偃月”紧随而至,刀光如匹练,直取其脖颈!孟觉海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颜面,滚鞍落马,连连叩首:“老英雄饶命!小人甘拜下风!”
另一边,邓天王号称“铁枪将”,仗着力大枪沉,猛攻杨延嗣。
岂料杨延嗣天生神力,更胜其父,虎头乌金枪法不仅得了杨家枪真传,杨业更将当年观摩张飞矛法领悟的“悍勇决绝”之意融入其中。
只见杨延嗣枪出如龙,每一枪都蕴含着崩山裂石之力,且气势磅礴,真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威势!
邓天王与之硬碰硬,不过二十回合,已是双臂酸麻,汗流浃背,眼看就要命丧枪下。
他心胆俱裂,猛地抛下铁枪,滚下马鞍,跪地哭嚎:“小英雄饶命!小人家中尚有八十老母需奉养啊!” 杨延嗣闻言,心一软,收了枪势。
黄巢在阵前看得分明,心中震惊不已。
他本是读书人,因不满九品中正制阻塞寒门晋升之路,一怒之下聚众造反,深知人才难得。
眼见这父子二人如此神勇,顿时起了招揽之心。
他连忙喝令手下停止抢掠,收起兵刃,自己则整了整衣冠,上前拱手,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二位英雄请了!在下黄巢,适才手下无状,冒犯虎威,还望海涵。”
随即,他将自己因出身寒微屡遭排挤,不得已落草为寇的遭遇诉说一遍,身旁尚让、孟楷等人也纷纷附和,言词恳切,似有无限委屈。
杨业闻言,沉声道:“尔等遭遇,虽有其因,然聚众为寇,劫掠百姓,与胡虏何异?岂是大丈夫所为?可知如今大汉丞相诸葛亮命王守仁大人在成都,兴办学堂书院,唯才是举,不论门第!有志之士,何不前往投效,为国效力,光耀门楣,岂不远胜于此为祸乡里?”
一席话说得黄巢面红耳赤。但他野心勃勃,岂甘久居人下?为留住杨业父子,他昂首吟出那首昭示其野心的诗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杨业一听,心中凛然,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乃天生反骨。
但转念一想,此人现处魏境,或可利用。便坦言自己此行目的,乃是北上助汉丞相诸葛亮,兴复汉室。
此言一出,尚让、孟楷眼中放光,急忙将黄巢拉到一旁,低语道:“大哥!我等反魏,汉室亦反魏,何不暂借其名号?既可聚集人马,又可伺机而动,将来或可称霸一方!”
黄巢沉吟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转身对杨业道:“杨老英雄,巢愿助大汉丞相一臂之力!我有一计,可让我等假扮荆州援军,混入长安,待丞相大军攻城之时,我等在城内起事,里应外合,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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