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戭毫不犹豫地扯开绷带,露出结痂的伤口,那是他治水的勋章。“我带三百石匠去孟津。”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石匠们打磨工具的叮当声,清脆而有力。那是连夜从高阳氏领地赶来的族人,他们的背上背着开凿山石的青铜楔子,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随时准备投入到艰巨的工程中。
苍舒望着兄弟们忙碌而坚定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从行囊里取出一块玄玉,玉上刻着北斗七星,正是高阳氏世代相传的量天器,承载着先辈们的智慧与期望。“大临,”他将玉递给身材魁梧的大临,“你带五百族人去丈量淤滩,切记,要仔细分清可耕的黑土与含盐的斥卤。”
大临接过玄玉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与坚定。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的儿子在丈量盐碱地时,不慎失足落入冰窟,永远地离开了他。“定不负所托。”他瓮声说道,转身时,腰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他部族用来召集族人的信物,仿佛在召唤着大家为了土地的重生而努力。
龙降已经率领船队出发了。这位熟悉水性的才子站在独木舟头,望着浑浊的洛水,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挑战的勇气。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甲骨,上面刻着他昨夜占卜的结果:“利涉大川,无咎。”他将甲骨轻轻抛入水中,仿佛在向天地祈求庇佑,随后带领船队向着荥泽坚定地驶去,船头的赤蛇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他心中燃烧的斗志。
庭坚则在洛水畔竖起了十二根木杆,有条不紊地开始规划土地。他用骨尺仔细量出杆与杆之间的距离,又在地上精心画出方格。“以杆为界,每格百步,百步为亩,百亩为井。”几个年轻的族人蹲在地上,用树枝认真地跟着他画的线条描摹,很快,一片规整的井田图案就在河滩上清晰地显现出来,仿佛是大地之上的一幅崭新蓝图。
仲容正忙着与周边的部落首领交涉。有穷氏的首领不愿让出祖辈开垦的土地,手持石斧,与他对峙,气氛紧张。仲容却不急不躁,从容地从行囊里取出两壶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尝尝高阳氏的黍酒。”他给对方斟酒时,指缝里漏出几粒饱满的谷种,“这是去年在淤滩上试种的,亩产比山地多三成。”有穷氏首领的目光瞬间被谷种吸引,握着石斧的手慢慢松开,眼中露出一丝动摇与期待。
叔达则在专注地整理盟约。他将各部落达成的协议仔细地刻在竹简上,每写完一段,就用绳子精心编连成册。阳光洒在他专注的脸上,能看到睫毛上沾着的木屑,那是昨夜削制竹简时留下的痕迹。“这些盟约,要让子孙后代都铭记。”他轻声对自己说,将编好的竹简小心翼翼地放进木匣,仿佛在珍藏着一份无比珍贵的历史记忆。
阳虚山上的欣慰与希望
三个月后,放勋再次登上阳虚山。这一次,眼前的景象已焕然一新,令人欣慰。孟津的礁石已被成功凿开,洛水奔腾着注入荥泽,仿佛为这片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淤滩上出现了整齐的井田,田埂边新栽的柳树已抽出嫩绿的新芽,随风摇曳,仿佛在为这片重生的土地翩翩起舞;伯益氏的族人正忙碌地收割着早熟的粟米,田垄间传来孩童们欢快的笑声,那是丰收的喜悦在空气中弥漫。
巫祝突然兴奋地指向西方:“首领您看!”方勋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八道烟尘正从不同的方向迅速汇聚而来。那是八恺带着族人归来的信号,如同希望的曙光。
苍舒走在最前面,玄色葛衣已被烈日晒得发白,然而腰间的玉琮却愈发温润,仿佛见证了这段艰苦历程。他身后,隤敳正与梼戭热烈地争论着什么,手中比划着河道的走向,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描绘着未来的水利蓝图;大临的肩上扛着新制的耒耜,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那是他辛勤劳作的印记;龙降的船队在洛水划出一道道银带,船头的赤蛇旗在风中舒展飘扬,彰显着他们治水的功绩;庭坚正低头仔细检查着新制的骨尺,仿佛在丈量着大地的尺度,为未来的规划做着精准的准备;仲容与叔达并肩而行,手中捧着编订成册的盟约,竹简在阳光下泛着青光,那是他们协调各方、共同努力的成果。
放勋走下祭坛时,突然听到一阵熟悉而悦耳的声音——那是耒耜翻耕土地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大地有力的心跳。他接过苍舒递来的泥土,那黑褐色的土壤里还带着粟米的清香,仿佛承载着丰收的希望。
“首领,”苍舒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力量,“已丈量可耕之地九万顷,疏通河道百二十条,新筑堤坝三十里。”
放勋将泥土撒向空中,春风温柔地卷着这些微小的颗粒,让它们飘落在中原的每一寸土地上。“从今日起,”他高举权杖,龙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象征着这片土地的新生,“这片土地,将不再辜负她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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