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却驱不散芦苇荡里彻夜的阴寒与血腥气。李逸蜷缩在土丘背面,就着皮囊里冰冷的积水,艰难地咽下几口从追兵身上搜来的、硬得硌牙的粗面饼。饼屑刮过喉咙,带着一股霉味,但他强迫自己吞咽下去。体力是活下去的本钱,容不得半点挑剔。
湿透的衣服紧贴皮肤,被晨风一吹,寒意直透骨髓。他运转起体内那微弱的气流,勉强维持着体温,但能量的消耗是实实在在的。系统面板上的数字停留在36%,像一只饥饿的眼睛,提醒着他资源的匮乏。昨夜短促而残酷的搏杀,带来的能量补充微乎其微,看来并非所有杀戮都能等量转化,或许与目标自身的强弱有关。
他的目光落在那块从矮个子士兵身上搜出的木牌上。牌子不大,木质细腻,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正面刻着一个抽象的图案:似狐非狐,似蛇非蛇,线条诡谲,透着一股邪气。这绝非长风营的制式物品,更像某种秘密联络的信物。赵疤子手下一个小卒,为何会有这种东西?这背后,是否牵扯到更深的阴谋?
慕容雪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她精准的报点,及时的现身,以及那句“愿献一计,助将军平步青云”……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她与这木牌所代表的势力,有着某种联系?自己逃出营地,是否也在某个算计之中?
疑团像沼泽里的气泡,不断涌现。李逸甩甩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片越来越危险的芦苇荡。血腥味迟早会引来搜寻者或野兽,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
他仔细辨认方向。根据昨夜的记忆和日出方位,长风营在东面。他决定向西,进入那片隐约可见的、起伏的丘陵地带。那里地形复杂,更容易藏身。
用淤泥和枯草进一步掩盖了战斗的痕迹后,李逸手持铁戟,如同警惕的野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芦苇荡,钻入了西面的山林之中。
山路崎岖,林木渐密。李逸不敢走明显的路径,只能在荆棘和灌木中艰难穿行。身上的湿衣被树枝刮擦,更是破烂不堪。他时刻保持着警惕,耳朵捕捉着林中的每一种声音,眼睛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如此艰难行进了大半日,日头偏西时,他终于翻过一道山梁。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山坳深处,隐约可见几缕稀薄的炊烟。
有村庄!
李逸心中一振,但随即又升起更强的警惕。乱世之中,村庄也可能是土匪窝,或者是被各方势力控制的据点。贸然接近,风险极大。
他潜伏在山梁的树林里,仔细观察。那村庄规模不大,约莫二三十户人家,房屋低矮,大多是土坯茅草顶,显得破败不堪。村口看不到什么像样的防御工事,也未见旌旗号衣,只有几个衣着褴褛的村民在田间缓慢劳作,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在乱世中艰难求存的荒村。但李逸不敢大意。他决定等到天黑再靠近,摸清情况。
夜幕降临,山村早早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灯火,如同鬼火般摇曳。李逸如同暗夜里的幽灵,借着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到村边。他避开可能有狗的人家,选择了一处位于村庄边缘、看起来最为破败、几乎半塌的废弃土屋作为暂时的藏身点。
土屋里蛛网遍布,充斥着一股霉烂和尘土的气味。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松了口气,靠坐在冰冷的土墙边。连续一天的逃亡和戒备,让他身心俱疲。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冰冷的木牌,在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反复摩挲着那个诡异的图案。狐?蛇?究竟代表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土屋的外面!
李逸瞬间汗毛倒竖,猛地握紧了身边的铁戟,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到了极点。被发现了?是村里的民兵,还是……追兵?
土屋那扇破烂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没有火光,只有月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瘦小的轮廓,像是个半大的孩子。
一个压得极低、带着怯意的童音响起:“……是……是芦苇荡里出来的那位……好汉吗?”
李逸心中巨震!这孩子怎么会知道芦苇荡?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没有出声,只是将铁戟的尖锋,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门外的小孩似乎感受到了杀气,声音带上了哭腔:“好汉……别,别杀我……是……是一位穿白衣服的姐姐……让我来的……她说你可能会来这里……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一只瘦小的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白衣姐姐?慕容雪!
李逸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果然知道自己逃出来了?甚至还预判了自己会来到这个荒村?这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她派一个孩子来,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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