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娥婆婆一把将我拽进烟熏火燎的后厨,地关上门,那张平日里还算温和的脸此刻吓得煞白:姜氏,你是不是疯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颤抖,抓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还在微微发抖。
我垂下眼,假装不敢看她探究的目光,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呜呜,我也不想疯啊,可是不疯就要没命了啊!这深宫简直比现代的职场还要可怕,至少现代职场不会动不动就要人命啊!
灶火还在熊熊燃烧,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锅底,发出的轻响,可试药司里的人心,却比这灶膛里的灰烬还要冰冷。那道可随时递奏片于御前的特令下来才半天,我就感觉每一道投向我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扎在我背上,疼得我坐立难安。就连平时对我还算和善的小宫女们,现在见到我都像见了鬼似的绕道走。
昨夜你呈上的毒饼之事,已经惊动了帝寝!程素娥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她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今晨中车府令大人都亲口问起,说我们试药司出了个女谋士!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我这只小小的蝼蚁,第一次真正映入了帝国最高层那几双鹰隼般的眼中。是猎物,也是...变数。呜呜,这种感觉就像小白兔突然被扔进了狼群,吓得我腿都软了!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古代宫女都活得战战兢兢的,这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啊!
赵中郎已经下了严令,她凑得更近,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带着一丝桂花糕的甜腻和挥之不去的恐惧,今后,你所写的任何片牍,都必须先经他亲阅,方可决定是否能入殿。他这是在告诉你,你的路,被堵死了。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警告中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若再敢乱出声,下次送到陛下桌上的,恐怕就不只是一块桂花糕那么简单了。可能是淬毒的银针,也可能是深夜里的落水...
我沉默地低头,看着手中石臼里刚刚研磨好的红薯粉末。这鲜亮的橘红色,像极了咸阳宫的晚霞,美丽,却也预示着黑夜的降临。我知道,此刻若与赵高硬扛,无异于螳臂当车,死路一条。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臼粗糙的边缘,心里乱成一团麻。
奴婢明白。我轻轻点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往后,奴婢只管熬好自己的汤,不敢再有分外之想。天知道我说出这话时心里在滴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啊!现在又要回到原点,这种感觉比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程素娥审视地盯了我半晌,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将我看穿,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不甘或怨怼,但她失望了。我顺从得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猫,连眼神都变得温顺无害,甚至还恰到好处地挤出了几滴委屈的泪花。
她终于松了口气,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你好自为之。那语气里的无奈,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看着她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我突然觉得这个一向严厉的老婆婆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当夜,万籁俱寂。我吹熄了灯,却并未睡去。月光从窗棂的缝隙里漏进来,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现代酒吧里的镭射灯,只是少了那份喧嚣,多了几分诡异。我像个做贼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拆开新领的青绢裙边,从夹层里取出半截比指节还短的炭笔。
那是我用灶膛里最黑的锅灰,混合了熬肉汤时撇出的猪油,反复碾压自制而成的。呜呜,为了做这支笔,我的手指都被染得黑乎乎的,洗了好几天才洗干净!这要是在现代,我直接网购一打水笔多方便,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工具简陋,却是我在这座巨大囚笼里,唯一能握在手中的武器。我在一张废弃的药方背面,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笔一划地写下《沤肥法简述》。月光很暗,我几乎要把脸贴在纸上才能看清字迹,眼睛都快瞎了。
我不敢写那些来自另一个时代的化学名词,只将其描述为一种古老的智慧:取人畜粪溺,杂以草木之灰、田间碎秸,层层堆叠,以湿土封之。静待三旬,待其发酵腐熟,色黑如泥,则为上佳之肥。其力可胜寻常粪水三倍有余。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想起现代农科所那些精密的化肥生产线,和这个简陋的沤肥法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了让这一切显得合情合理,我在文末添上了一句点睛之笔:此乃神农观地脉、察万物枯荣所得,为楚南山民世代秘传之法,轻易不示于人。写完这段话,我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姜见月啊姜见月,你可真是个编故事的小天才!这要是在现代,我都能去写小说了!
写罢,我没有丝毫犹豫,将这张写满希望的麻纸撕成了大小不一的三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博弈。我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都在冒汗,连握着纸片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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