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晚餐的暖意,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水,浸润了别墅里每一个角落,也将两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薄冰消融殆尽。饭后,厨房被收拾得整洁如新,洗碗机低声嗡鸣着进行它的工作。一种饱食后的慵懒与平和弥漫在空气里。
傅雨霏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钻进书房处理公务,叶尘也没有回到他的医书世界。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连接客厅的阳台。
秋夜的天空是深邃的墨蓝色,几颗疏星点缀其间,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为阳台上的盆栽植物勾勒出朦胧的轮廓。晚风带着凉意,却并不刺骨,反而吹散了室内的沉闷。
“出去坐坐?”傅雨霏鬼使神差地提议道。
叶尘看向她,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柔和了许多,少了白日的凌厉。他点了点头:“好。”
阳台上有两张舒适的藤编躺椅和一个小茶几。傅雨霏泡了一壶安神的桂花红茶,端着茶盘走了出去。温热的茶壶散发着甜润的桂花香,与清冷的月色奇妙地融合。
两人在躺椅上坐下,中间隔着那只飘散着袅袅白汽的茶壶。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城市璀璨却无声的灯火,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无需言语填充的宁静。
月光洒在叶尘素色的衣袍上,让他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清辉里,愈发显得气质出尘。傅雨霏捧着温热的茶杯,偷眼看他,只觉得此刻的他,与这月色格外相衬。
“小时候,”叶尘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温和,打破了沉默,“我常跟着师父在山里认药。有一次,为了采一株长在悬崖边的石斛,我把自己吊在半山腰,上不去也下不来,吓得抱着一棵小树哭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师父用绳索把我拉上去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别人的趣事,但傅雨霏却能从那平淡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以及一丝孩童般的窘迫。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很难想象如今这个沉稳如山的男人,还有那样狼狈的时候。“后来呢?那株石斛采到了吗?”
“采到了。”叶尘也微微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师父说,那株石斛品相极好,值得我那半个时辰的眼泪。自那以后,我再爬悬崖,就再也没怕过。”
他的故事简单,却带着山野的清新与师徒间的温情。傅雨霏听着,仿佛也看到了那个穿着粗布衣裳、悬挂在崖壁上的小小身影。
“我小时候,”或许是受他故事的感染,或许是这月色太能蛊惑人心,傅雨霏也打开了话匣子,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提及自己的过去,“可没你这么……惊险。我最多的记忆,就是在各种各样的兴趣班和补习班里度过。钢琴、绘画、芭蕾、外语……时间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必须每一块都做到最好。”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有一次,我特别想去看一场当时很火的动画电影,磨了母亲好久,她终于答应了,条件是必须在下次钢琴考级里拿到优秀。我拼命练习,最后真的拿到了优秀,兴高采烈地准备去看电影时,却因为父亲临时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必须全家出席,电影票就那样作废了。”
她顿了顿,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火,声音轻了些:“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在我的生活里,喜欢和愿望,很多时候是需要为‘更重要’的事情让路的。”
叶尘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理解。他能听出她平淡叙述背后,那份被严格规训的童年里,偶尔流露出的、未能得到满足的失落。
“看来,我们小时候,一个在山野‘求生’,一个在都市‘修行’。”叶尘用了一个轻松的比喻,试图冲淡她话语里那丝淡淡的感伤。
傅雨霏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转头看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你的童年听起来自由自在,虽然有点危险;我的嘛……安全规范,就是有点……无趣。”
“世间万物,各有其道。”叶尘望向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声音沉静,“山野有山野的乐趣,都市有都市的规则。能在悬崖采到石斛是本事,能在考级中拿到优秀,亦是能力。重要的是,经历这些之后,我们成为了怎样的自己。”
他的话,总是能轻易地拨开表象,触及本质。傅雨霏怔了怔,品味着他这句话。是啊,正是那些山野的经历,塑造了如今沉稳豁达、医术精湛的叶尘;也正是那些严格的“修行”,锤炼出了如今在商界游刃有余的自己。
这么一想,心底那点关于童年的细微遗憾,似乎也释然了许多。
“那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她好奇地问。
“师父他……”叶尘的眼神变得悠远,带着深深的敬慕,“性子有些古板,要求极严,背错一味药性都要打手心。但他心性慈悲,见到贫苦之人前来求医,从不收诊金,有时还会倒贴药费。他常说,‘医者,悬壶济世,首重仁心,其次才是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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