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在顾安玥温柔的安抚和零食攻势下,终于彻底平静下来,抱着它的松鼠玩具,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毛球,沉沉睡去。它周身的规则波动变得极其微弱且平稳,仿佛暴风雨后的海面,只剩下细微的涟漪。
顾安玥和唐雪仔细检查了它的状态,确认它只是精力耗尽陷入深度睡眠,这才稍稍放心。顾廷琛已经悄无声息地安排人更换了套房内所有被“元宝化”的物品,除了顾安玥手腕上那颗独一无二的“狗粮钻石”手链——她坚持留着,当作一个……纪念。
“傅凛的人在赌场活跃,肯定有所图谋。”顾安玥看着“夜莺”传来的最新监控画面,赌场区域有几个面孔在短时间内反复出现,行为模式异常,“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唐雪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可疑人物,又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元宝,眼神微动:“元宝现在状态不稳定,但它的能力……或许可以成为一把无法预测的钥匙。”
顾安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利用元宝无意识散发的规则扰动,去干扰傅凛在赌场的布置?”
“不完全是利用。”唐雪纠正道,语气带着一丝谨慎的考量,“是顺势而为。元宝需要在一个相对安全、但又不会完全隔绝外界刺激的环境里慢慢恢复对力量的控制。赌场人多眼杂,能量场复杂,恰好符合这个条件。我们带它去‘散散步’,它无意识散发的波动,自然会影响到那里的‘秩序’。至于会影响到什么,如何影响,我们无法控制,但傅凛……同样无法预测。”
这是一个风险与机遇并存的计划。将尚未完全恢复的元宝带入可能更危险的赌场,无疑增加了变数。但反过来,元宝那不可控的“无序”之力,也恰恰是对付傅凛精密布局的最佳武器。
顾安玥权衡片刻,看着元宝恬静的睡颜,最终下定决心:“好!就带元宝去‘散散步’。”
下午,赌场区域开始热闹起来。华丽的吊灯,绿色的呢绒赌桌,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兴奋与紧张,构成了一幅典型的浮世绘。顾安玥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色缎面长裙,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高级宠物提篮的箱子(内部经过特殊加固和隔音处理),元宝正在里面安稳地睡着。顾廷琛和伪装成富家千金的唐雪一左一右,如同护法般跟随。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注意,但带着宠物(即使是装在箱子里)来赌场虽然少见,在这艘汇集了各路富豪的游轮上也不算太出格。
三人选择了一张玩二十一点的赌桌坐下,位置相对僻静,但视野开阔。顾安玥将宠物箱放在自己手边的空椅子上,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元宝。
荷官是一位笑容标准、手法娴熟的年轻女子。赌局开始,筹码在桌面上流动。顾安玥和顾廷琛心不在焉地玩着,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感知周围的动静,以及宠物箱内元宝的状态上。
唐雪则看似随意地观察着整个赌场,目光掠过那些“夜莺”标记出的可疑人物。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然而,随着赌局进行,赌场内的能量场在人群情绪和金钱流动的影响下,变得愈发活跃和复杂。这种环境似乎对沉睡中的元宝产生了某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宠物箱内,熟睡的元宝在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它周身那平稳的规则波动,如同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开始漾开一圈圈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涟漪。这涟漪穿透了特制的箱体,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赌场喧嚣的能量场中。
起初,并没有人察觉异常。
直到一位大腹便便的富豪,信心满满地将一大摞筹码押在“庄”上,然后看着荷官发出的牌,目瞪口呆——他明明看到荷官发出的是一张黑桃A,怎么眨眼间,牌面上的黑色桃心图案,诡异地扭曲了一下,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歪歪扭扭的骨头形状?!
“这……这是什么牌?!”富豪指着那张牌,声音颤抖。
荷官和周围的赌客都疑惑地看去,那张牌分明是正常的红心A!哪里有什么骨头?
“先生,您看错了,是红心A。”荷官保持着职业微笑。
富豪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牌面又正常了。他嘟囔着“见鬼了”,悻悻地输掉了这一局。
这只是开始。
紧接着,轮盘赌的象牙小球,在即将落入一个数字格子的前一刻,轨迹发生了微不可查的偏移,落入了一个完全没人下注的格子,引得一片哗然。
一台吃角子老虎机,在没人操作的情况下,突然自己疯狂地转动起来,然后所有的图案定格——不是中奖组合,而是由水果符号扭曲组合成的一个类似狗爪印的图案!
赌场内的运气,或者说“概率”,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那些傅凛安插的眼线,也未能幸免。一个正准备用特定手势向同伙传递信息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打出的手势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竖大拇指”的点赞动作,惹得同伙一脸莫名其妙。另一个试图在赌桌下安装微型窃听装置的人,发现手里的装置突然变得滚烫,然后冒出一缕青烟,彻底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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