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走后,偏厅里的气氛才松快下来。
霍去病走到凌岳身边,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打着绷带的后背,咧嘴一笑。
“行啊你,连我舅父都敢糊弄。什么亲人被杀,血海深仇,编得跟真的一样。”
凌岳疼的龇牙咧嘴,强忍着没叫出声,没好气的回道:“公子信了不就行了。”
霍去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伸手拍了拍凌岳的肩膀,故意加重了力道,正好拍在伤口附近,疼的凌岳倒吸一口凉气。
“昨晚你救我一命,是大功一件。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金子?美女?还是给你弄个小官当当?”
凌岳摇了摇头,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让他说话都有些费劲:“金子不能吃,美女是祸水,官职会要命。我什么都不要。”
“那不行。”
霍去病把手一挥,“我霍去病赏罚分明,有功必赏。你不要,传出去还以为我小气,以后谁还肯为我卖命?”
凌岳沉吟片刻,抬起头,目光清亮:“真要赏,就借府里的工匠给我用几天。”
“工匠?”
霍去病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他,“你要工匠干什么?你还会盖房子不成?”
凌岳没回答,只是找来笔墨,在一块破布上画了起来。
他画的线条虽然歪歪扭扭,但关键的结构、连接点和比例都画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形状古怪的马鞍,鞍桥高高耸起,前后都有凸起的鞍峰,把骑坐的位置牢牢包裹住。
旁边还画了两个铁环,下面连着一个可以踩踏的平面,用几根线条标注着悬挂在马鞍两侧。
“这是什么玩意儿?”霍去病凑过去看,一脸不解,“看着像个刑具。”
“能让你在马背上站的更稳,跑的更快,杀人更利索的东西。” 凌岳的回答很简单,但每个字都透着自信。
......
霍府的工坊里,炉火烧的正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个不停。
为首的匠头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脾气很倔。
他捏着凌岳那张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花白的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马鞍做得跟个小山包似的,坐着不硌的屁股疼?还有这两个铁圈圈,挂在马肚子两边晃荡,是嫌马跑的太快,专门用来绊马脚的?”
王匠头把图纸往桌上一拍,满脸不屑的对霍去病拱手:“公子,恕老奴直言,这纯属瞎折腾,浪费好铁好木料!咱们给军中做的马鞍,都讲究平坦结实轻便。这玩意儿又笨又重,装在马上非把战马的背给磨坏了不可!简直是胡闹!”
凌岳的脸色很平静,并不与他争辩,只是看向霍去病。
他知道,说服这个老顽固没用,关键看霍去病怎么决定。
霍去病也觉得这东西长得奇怪,但他脑中却回响起舅父的话:“这小子是把好刀,但也太锋利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霍去病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凌岳,心中一动。
舅父这是在考验自己,看自己究竟有没有驾驭这把锋利快刀的魄力。
昨晚的试探是立威,今天的赏赐是拉拢,而此刻的决断,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
想到这里,霍去病眼神一凝,摆了摆手:“王头,别那么多废话。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问题?料子随便用,账记我头上。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要是东西不成,我亲自拆了它当柴烧!”
王匠头见小爷发了话,吓的一缩脖子,不敢再多嘴,只好黑着脸,捡起图纸,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败家玩意儿”、“糟蹋好东西”,不情不愿的招呼徒弟们开工。
两天后,霍府的校场上。
王匠头和几个徒弟,抬着一个崭新的马具,脸上全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那马鞍果然前后高耸,中间凹陷,造型很是奇怪。
两侧挂着两个铁制的脚蹬,在阳光下晃来晃去,看着极其别扭。
霍去病围着那马鞍转了两圈,伸手敲了敲高耸的鞍桥,发出“梆梆”的闷响,又用脚拨弄了一下那个铁脚蹬,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就这?”他挑了挑眉,看向一旁因为伤势未愈,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凌岳。
“试试。”凌岳只说了两个字。
“牵我的乌骓来!”霍去病来了兴致,大声喝道。
亲兵很快牵来了那匹通体乌黑的宝马。
乌骓马性子很烈,看到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要往自己背上放,不停的打着响鼻,刨着前蹄,显得很抗拒。
几个马夫费了很大力气,才在它的嘶鸣中把新马鞍给它装上。
霍去病不等马夫安抚好乌骓,一个快步上前,翻身就跃了上去。
刚坐上去,感觉有点怪。
但当他的双脚下意识的伸进两边的马镫里,一种踏实感瞬间从脚底传遍全身!
他不再需要用大腿内侧死死夹住马腹,整个人的重心都稳稳的落在了马鞍和脚蹬上,双脚有了着力点,整个下盘都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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