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门敞开,一万骑兵从城外大营出发,向西而去。
黑色的铁甲连成一片,长戟密集,巨大的霍字将旗在冬天的风里展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马蹄踩在冻硬的官道上,声音像打雷,震的人心口发慌。
上一次出征,凌岳只能藏在亲兵队伍里。
这一次,他穿着崭新的骠骑校尉铠甲,和霍去病并排骑着马,成了名正言顺的将领。
大军出城十里,霍去病拉住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望不到头的军队。
他转回头,目光扫过身边的凌岳、赵破奴,还有跟在后面不远的李敢等军官。
“这次去河西,路途遥远,战机转瞬即逝。”
霍去病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将领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打仗,关键在一个快字。很多时候我会亲自带前锋突击,到时中军的调度,全部由凌校尉负责。记住,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不听,不管是谁,军法处置!”
赵破奴听到这话,咧嘴一笑,把胸膛挺得笔直。
而李敢和他身边的几个军官,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李敢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当面反驳,只是眼神里的不服气几乎藏不住。
霍去病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只对凌岳点了点头,就一夹马肚子,带头冲了出去:“出发!”
凌岳对周围投来的各种眼神毫不在意。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上。
大军行进的速度,斥候探路的频率,粮草消耗的计算,这些事情在他脑子里飞快转着。
傍晚扎营,中军大帐里。
霍去病正对着几个亲兵吹牛,讲他上次怎么在阵前砍了敌人的头,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其实是在用这个法子缓解新兵第一次出远门的紧张。
凌岳则铺开一张大羊皮地图,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灯火下,拿木炭在上面画着圈。
“凌哥,你看啥呢?这都走了三天了,还没看够?”
赵破奴凑了过来,脑袋探到地图上,“这画的乱七八糟的,比俺家婆娘缝的补丁还乱。”
“这是河西走廊的地形图。”
凌岳头也没抬,手指在地图上一条细线上划过,“这条是弱水,现在水少,看着不起眼,但边上有几个小绿洲,是匈奴休屠王和浑邪王手下部落过冬的牧场。我们的目标,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端了。”
“可咱们带的粮草不多啊。”
赵破奴挠了挠头,说出了大部分人心里的疑问,“就这么点干粮,撑不到河西就得饿肚子。到时候别说打仗,马都跑不动。”
“谁说要靠我们自己带的粮草?”
凌岳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匈奴人有牛有羊,他们的粮仓,就是咱们的粮仓。我们是猎人,饿了就去抢敌人的。这就叫以战养战。”
凌岳又指了指地图上几个被重点标出来的红圈。
“速度,是我们最大的武器。在匈奴主力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些小部落一个个打掉,抢光他们的牛羊和马匹。用他们的补给,来打他们自己。这就叫速战速决。”
赵破奴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咂了咂嘴:“乖乖,凌哥你这心眼儿……比匈奴人还狠。我喜欢!”
他正想再问,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敢带着两个心腹将领,还押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斥候兵,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凌岳,直接走到霍去病面前,一拱手,声音很大:“大将军!我巡营的时候,抓到一个斥候在营里私自喝酒,按军法,临阵饮酒的,应该砍头!请大将军下令!”
霍去病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了有点不高兴,皱眉说:“那就按军法办。”
李敢却没动,眼神终于转到了凌岳身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话里有话:“只是……这个人正是凌校尉您亲自分到斥候营的。他嘴里还喊着,说他是您的人,我不敢随便做主,特地来请示大将军和凌校尉,这人,是杀还是不杀?”
这话一出,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僵住了。
这已经不是告状,是明着把一个难题扔给了凌岳。
如果凌岳求情,就是不顾军法,没了威信;要是不求情,看着自己刚提拔的人被杀,又会落下个不关心手下的名声。
霍去病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眼神冷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岳身上。
他却慢慢站起来,走到那个吓得脸都白了的斥候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校尉辛苦了。”凌岳的语气很平静,“军法就是军法,没什么谁的人的说法。在我手下,只有大汉的兵。既然犯了军法,就该按规矩来。临阵饮酒,斩立决,确实是军法规定的。”
听到这话,那个斥候瞬间瘫倒在地上。
李敢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然而凌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直视李敢:“不过,我倒想问问李校尉,军法里也规定,斥候营在打仗的时候要时刻保持警惕,轮值期间不准喝酒。这个人既然是斥候,为什么会在营里喝酒?他当时在值班吗?酒又是从哪来的?军中不准有酒,李校尉巡营,难道只抓到了一个喝酒的兵,却没发现卖酒给他的人吗?还是说,李校尉觉得,抓一个无名小卒的功劳,比揪出违规卖酒、影响军心的人,功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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