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巷口老槐树的枝桠，陈阳就踩着青石板上的碎金往巷外走。昨日贴过热敷贴的膝盖暖融融的，没有丝毫酸痛，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润唇膏，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走到巷口时，傅星已经站在树下等他，背着书包的肩头落了些细碎的槐叶，晨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手里捏着一叠装订整齐的纸，见陈阳过来，眼睛亮了亮，像盛了清晨的星光。
“早。”傅星迎上前，先目光自然地扫过陈阳的膝盖，“昨晚睡得还好吗？膝盖没不舒服吧？”
“挺好的，热敷贴特别管用。”陈阳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文件夹，“这是我整理的数学压轴题思路拓展，里面有几道题和你错题本里的题型类似，你可以看看。”
傅星接过文件夹，指尖不经意擦过陈阳的手背，带着微凉的触感。文件夹的封面很干净，边缘被细心地磨平了，里面的纸张按题型分了类，字迹工整，重点步骤用红笔做了标注。“你整理得真细致，谢谢。”他低头翻了两页，眼里满是认可，“正好我也有东西给你。”
他把手里的纸递过去，是厚厚的一叠，封面上写着“记叙文细节描写范例”，字迹清秀。“这里面是我找的一些高分作文片段，还有自己写的几个场景细节，你之前说议论文素材够了，但细节描写可以借鉴一下。”傅星说着，指尖轻轻点了点其中一页，“比如这里的环境烘托，写跑步时的风、阳光，能让文章更有画面感。”
陈阳接过那叠纸，指尖触到带着暖意的纸张，鼻尖似乎萦绕起淡淡的墨香，和傅星错题本上的气息一样。他快速翻了翻，每一篇片段旁边都有傅星的批注，标注着“感官描写”“神态刻画”“场景铺垫”等字样，甚至连某个比喻句的妙处都写得清清楚楚。“太实用了，我正愁议论文里细节不够生动。”他抬头看向傅星，眼里满是感激，“你花了很多时间整理吧？”
“还好，都是平时积累的。”傅星笑了笑，抬手拂掉肩头的槐叶，动作轻柔，“咱们互相借鉴，一起进步。”他顿了顿，又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瓶子，递过去，“这个是无防腐剂的滴眼液，昨天看你眼睛有点红，应该是熬夜复习累的，看书久了就滴两滴，别伤了眼睛。”
瓶子很小巧，上面印着简单的图案，是傅星特意去药店挑的，温和不刺激。陈阳接过瓶子，握在手里凉凉的，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你观察得真仔细，谢谢。”他把滴眼液放进书包侧袋，和润唇膏放在一起，“你也别太累，复习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傅星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赵磊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我！你们俩怎么走这么快！”
赵磊背着书包跑过来，额头上沁着薄汗，手里拿着三个三明治：“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带家里的早饭，在楼下便利店买的，都是新鲜的，快吃！”他把三明治塞进两人手里，“早上第一节是早读课，语文老师说要抽查背诵，咱们得赶紧去学校再顺一遍。”
陈阳接过三明治，是全麦的，没有过多的酱料，他知道傅星不爱吃太腻的东西，便把自己手里的递给傅星：“我想吃这个火腿的，咱们换一下？”傅星手里的正是火腿三明治，是赵磊按陈阳的口味挑的。
傅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好啊。”他咬了一口全麦三明治，面包的麦香混合着生菜的清爽，心里暖暖的。三人并肩往学校走，赵磊滔滔不绝地背着古诗文，偶尔卡壳时，陈阳和傅星就不约而同地提醒他下一句，默契得像是提前约定好的。
陈阳侧头看傅星，他正小口吃着三明治，嘴角沾了点面包屑，晨光下格外明显。陈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时压低声音：“嘴角有面包屑。”
傅星脸颊微热，接过纸巾轻轻擦了擦，指尖碰到发烫的皮肤，心里泛起一丝慌乱。他抬头看了陈阳一眼，对方已经转头听赵磊背书了，耳根却悄悄泛红，像被晨光染透的云霞。
到了学校，教学楼里已经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三人快步走进教室，各自回到座位。陈阳坐在傅星斜后方，刚把傅星给的记叙文范例放在桌角，就见傅星转头看过来，手里捏着一支红笔，“等早读结束，我给你讲一下里面那个跑步场景的细节描写，对你体育测试后的作文可能有帮助。”
“好。”陈阳点点头，看着傅星转回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安定。他拿出语文课本，翻开需要背诵的篇章，耳边是全班同学的读书声，夹杂着傅星清越的嗓音，像一股清流，涤荡了备考的焦躁。
早读课上，语文老师果然抽查了背诵。抽到陈阳时，他起身流畅地背完了整篇古文，没有一处卡顿。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又抽查了傅星，傅星的背诵同样流利，甚至在老师提问某句的深层含义时，回答得条理清晰，见解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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