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下雨,路上车打滑,她的地址自己也没填对,我找了很久,她就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我只不过是晚了三分钟,下雨天塑料包装有雨水本身就很正常,那个女人就站在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垃圾,败类。我给她道歉,她还在骂,我说我可以把钱赔给她,她才同意。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吃霸王餐,但这能怎么办呢,谁让我倒霉就偏偏遇上了。结果我把钱赔给她以后,她转身就在平台投诉我说我订单没送到,平台又给我扣了一次钱。我气不过我回去找她,问她为什么,她倒打一耙报警说我骚扰她。那天耽误了一整天,工作也落下了,不送订单就没有钱。我本来以为也就一天,当我以为那天已经协调好了,结果那女人又跑去平台投诉我,说我恐吓威胁他。平台那边受理了,因为这件事我也被开除了。我每个月还得还贷款,那些催债电话天天打,他们还卡得特别死,一天不超过三个,报警也没用。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就因为他*个*养的,这群人就他妈该死!”
赵单强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用吼的:“这事算我倒霉我他妈认了,这份工作没了,我再去份新的,我去搬货,搬家具。12楼,没电梯,就我一个人,一整个沙发,那么大。”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下,继续说:“搬之前说好两百,等我真搬上去了,就他妈给了五十,他妈五十,我连油费都加不起。没有人关心你为什么会迟到,没有人在乎你工作辛不辛苦,能不能吃得起饭,交得起房租,他们只顾他们自己!他们只会一个劲的!不断地压榨我们!”
孟队问:“所以你就去杀人?”
赵善强怒极反笑,偏过头一脸鄙夷地望着他:“有人比我先一步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了,你们觉得我们是坏人,那是你们觉得。你们管她们,那谁来又来管管我的死活?我车打滑我骨折了谁来管过我,我无缘无故被辞退谁来替我解释,我倒霉谁来帮我说过话?没有人,谁也没有来。”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像是在辩解,又像是情绪终于得到释放。
萧尽霜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借口:“你在快捷酒店粘贴了你的联系方式,受害者与你并未发生冲突。”
“你想说我是在报复社会?我是啊!所以呢?大家一起死不是挺好的吗?既然她们都不让我好过,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死之前还能拉个垫背的?这不挺好的吗?很公平对不对?”
萧尽霜沉下脸,继续问:“你刚说的内容我们会如实记录,你说一起死,你现在还有这种想法吗。”
这并非是闲聊,而是需要对当事人的精神状态和安全状态进行确认。
赵单强摆摆手,面色平静地近乎危险:“随你,什么想不想法的,如果大家都能好好活,谁也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可偏偏就是有人想把其他人的彻底断绝。你看,这不是很有效,那些人终于开始讨论,关注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了?”
“讯问中断,先安排初步风险和精神状态诊断。”萧尽霜快速在笔录上落下重点原因,合上了笔录。
赵单强轻嗤一声,问道:“什么精神状态诊断?我只是在说事实!我他妈不是神经病!”
“你处于自伤风险状态,在鉴定结果出示之前,我们不会问你任何实质问题。”
赵单强见状也不由愣了一瞬,他实在没有想过话题会就此中断,那点“临终前的凛然”似乎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新趴回了桌上。
当所有人以为案子终于可以落下尾音时,现实却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们当头一棒,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所有预设,所有人都不得不因为这一句话继续对应的流程。
精神鉴定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连续观察和比对量表结果,才能真正确认嫌疑人是否属于装疯卖傻或是试图通过精神疾病逃避刑事责任。
待到办完一切相关手续和攥写提交报告,再回到酒店时,已是深夜。
萧尽霜推门而进时——
房内依旧灯光如昼,白玦抱着早已熟睡的小猫坐在床上。
他迟迟不愿入睡,就连双眸也染上了困倦的鲜红:“怎么这么晚…”
萧尽霜走到床边抬起手勾住了他的下巴,俯下身子温柔地覆上了他的唇。萧尽霜本想将这事缓几天或是明日清晨再说,当他真正迎上那柔软的双眸时,终是忍耐不住:“嫌疑人出现极端言论,讯问中断,需要观察三天。”
“那需要我去帮忙吗…”白玦扬起头,轻轻捧起萧尽霜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的脸颊轻轻蹭过那温热的掌心,像是在确认这份亲密的真实感。
“不,你身体和意识还不稳定,不能再接触极端案件。”萧尽霜轻轻掀起他的衣角,指尖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的边缘,那道缝合口还透着淡淡的红肿。他的动作极轻,像是怕用力过猛会导致再次破裂。而腰间的另一侧还残留着一道殷红的牙印,那是他昨天咬的:“还疼吗?抱歉,走得太急,没带药,明日回来给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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