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金币领在浪涛舰队带来的短暂“和平”下,艰难地舔舐着伤口,重建着秩序。然而,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汹涌,危机四伏。浪涛的“监管”如同无形的枷锁,王室军队在边境虎视眈眈,地底深处蛰伏的威胁并未消除,而新发现的线索,更是将局势推向更加复杂的深渊。
领主府邸的临时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油灯摇曳的光芒映照着桌上那几件从战场搜集来的“证物”——荆棘鸟商会的破损通讯水晶、深石之子身上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矿石,以及那枚最为刺眼、缠绕着星轨的闭锁之眼徽章。
“眼瞳…”莱昂·阿波卡利斯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冰凉的徽章表面,声音低沉而沙哑,“塞拉斯·星语背后的组织…他们的人,竟然混在了王室的军队里。”
这意味着,财务大臣奥布里·斯通与“眼瞳”组织的勾结,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入和肆无忌惮。王室军队的进攻,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矿产和打压,背后很可能还有“眼瞳”更深层的目的——针对地脉回廊,针对泰坦,甚至…针对米娅?
阿尔弗雷德老管家面色凝重,将那个用油布包裹的、来自死去军官的荆棘鸟通讯水晶推到莱昂面前:“少爷,更麻烦的是这个。伊莎贝拉小姐确认了,里面的次级能量信标只是休眠,并未彻底损坏。它就像一颗埋在我们脚下的毒种,随时可能被远程激活,再次将我们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下。”
莱昂拿起那枚水晶,感受着其中微弱却顽固的魔法波动,眼中寒光闪烁。奥布里·斯通,真是好算计!明面大军压境,暗地里还埋下了这种阴毒的钉子!
“立刻将其彻底摧毁?”格温手握剑柄,提议道,眼中充满了对这类阴谋伎俩的厌恶。
“不。”莱昂缓缓摇头,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摧毁它,只是消除眼前的威胁。但如果我们能…反过来利用它呢?”
“利用?”阿尔弗雷德和格温都愣住了。
“没错。”莱昂的目光变得锐利,“奥布里·斯通以为这是他留下的耳目。如果我们能设法…控制这个信标,或者至少干扰它,让它传递出我们想要敌人知道的信息,甚至…误导他们呢?”
“比如,让财务大臣以为浪涛与我们爆发了冲突?或者让‘眼瞳’认为地底出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引诱他们主动现身?”莱昂的语速加快,思路越来越清晰,“这风险极大,但一旦成功,或许能搅浑水,为我们争取时间,甚至…引出藏在暗处的敌人!”
阿尔弗雷德倒吸一口凉气:“少爷,这太冒险了!一旦操作不当,反而会弄巧成拙,招致更猛烈的攻击!”
“我们现在的处境,本就是刀尖跳舞。”莱昂苦涩一笑,“浪涛的‘保护’代价高昂且充满不确定性。王室和‘眼瞳’亡我之心不死。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着。至少,能把主动权稍微抓回一点在自己手里。”
他看向阿尔弗雷德:“府里的老档案中,有没有关于干扰或伪造魔法通讯的记载?哪怕是残缺的笔记或者传说也好!”
阿尔弗雷德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老奴想起来了!老爷…您父亲在世时,似乎沉迷过一段时间古代魔法符文,尤其是关于‘幻音’和‘镜像’领域的偏门法术。他的书房密柜里,好像有几卷关于‘卡莎翠丝的欺骗符文’的古老羊皮纸,据说能扭曲和模拟简单的魔法信号…但从未见老爷成功过,反而炸坏了好几个实验台…”
“卡莎翠丝的欺骗符文…”莱昂立刻起身,“带我去看看!”
在阿波卡利斯家族书房一个积满灰尘的密柜深处,他们果然找到了几卷用古精灵语和龙语混合记载的、字迹潦草、伴有大量疯狂涂鸦的羊皮纸。正是莱昂父亲的研究笔记。
“太好了!”莱昂如获至宝,立刻让伊莎贝拉和布琳前来协助解读。
实验室里,三人围着那艰深晦涩的笔记和那枚荆棘鸟水晶,开始了紧张的破译和实验。塔莉娅被水晶和符文散发的微弱却令人烦躁的魔法波动吸引,巨大的龙头凑过来好奇地打量,被飞溅的魔法火花烫了鼻子,气得喷出一股黑烟,骂骂咧咧地缩了回去,嘟囔着“无聊的把戏”。
经过数次失败和差点引发小规模魔法事故后,凭借伊莎贝拉的理论知识、布琳鬼斧神工般的符文镌刻技巧(用雕刻刀和矮人焊枪),以及莱昂那点微薄却恰好能引动父亲遗留符文材料的混沌魔力,他们竟然真的成功地将几个残缺的“欺骗符文”临时蚀刻在了水晶表面,并与其内部的信标结构建立了极其不稳定的连接。
“成功了…暂时!”伊莎贝拉擦着额头的汗,心有余悸,“符文生效了!现在这个信标发出的信号会被扭曲和延迟,但效果很弱,且无法主动发送虚假信息,只能进行…微弱的干扰和…极其有限的信号特征篡改。大概能让他们接收到的位置信息飘忽不定,能量读数充满杂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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