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烙铁落下,在带来毁灭性痛苦的同时,那些烙印进他体内的古老符文,也会短暂地亮起,与他额头上那道黯淡的火焰古树疤痕产生极其微弱的共鸣。虽然无法调动力量,但他对自身血脉的感知,正在一点点恢复。
更重要的是,在无数次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意志力被锤炼得如同百炼精钢。对痛苦的耐受度在极其缓慢地提升,精神的韧性在绝望中顽强地生长。他开始学会在痛苦的间隙捕捉那一丝星核带来的冰冷清明,学会在嚎叫的间隙调整呼吸,学会将所有的意识收缩、凝聚,如同暴风雨中紧紧抓住礁石的水手,只为熬过下一波巨浪。
他甚至开始…习惯了这种痛苦。不是麻木,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扭曲的适应与认知。痛苦依旧,但它不再能轻易地摧毁他的意识。
某一天,在一次格外漫长的烙刑之后,老矮人布鲁姆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让他休息,而是丢给他一柄沉重的小号铁锤和一块烧红的、含有微量导魔金属的铁胚。
“废物!别光躺着哼哼!试试这个!按照老子画的线砸!砸歪一寸,今晚药浴加倍!”老矮人粗暴地吼道,用烧红的烙铁棍在空气中划出几道简单的轨迹。
莱昂浑身剧痛颤抖,几乎握不住锤柄。但他咬着牙,用尽残存的力气,抬起颤抖的手臂,目光死死盯住那块烧红的铁胚和空气中即将消散的炽热轨迹。
视野因汗水与疼痛而模糊,手臂沉重如灌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这些天在极度痛苦中,旁观老矮人打铁时无意间记下的那些韵律、角度和发力方式——那是一种在绝望中,大脑本能捕捉的、关于“秩序”和“控制”的微弱信息。
“为了…活下去…”他心中嘶吼着,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本能,将全身的重量和残存的力量压上,一锤砸下!
铛!
声音沉闷,轨迹歪斜,火星乱溅。铁胚被砸得变形,远远偏离了老矮人划出的线路。
“废物!垃圾!连地精都不如!”老矮人的怒骂和周围几个学徒(同样是欠债来打工的)的嗤笑声立刻传来。
莱昂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手臂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剧烈抽搐,牵动了全身的烙印伤口,带来新一轮的剧痛。
但就在锤头与铁胚撞击的瞬间,在那巨大的反震力传来的一刹那——
他眉心的星核印记,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股冰凉的、极其细微的波动顺着手臂传导至锤头,竟然…极其短暂地、微妙地…修正了一下那歪斜的力道,让那原本彻底失败的一锤,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向正确轨迹靠拢的趋势?!
虽然结果依旧是失败的,但那一闪而逝的“修正感”,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第一道流星,瞬间照亮了莱昂的心神!
“那是…”他愣住了,甚至暂时忘记了疼痛。
老矮人布鲁姆铜铃大的眼中,也极其迅速地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虽然他立刻用更狂暴的怒骂掩盖了过去:“发什么呆?!废物!继续砸!今天砸不完这些,别想吃饭!”
莱昂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不止、布满烫伤和水泡的双手,又看了看那柄沉重的铁锤,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莱昂开始有意识地将部分注意力投入到这“打铁”的活计上。这不再是单纯的体力惩罚,而变成了他验证某个猜想、抓住某种可能性的唯一途径。
他依旧笨拙,失败远多于成功,每天依旧被剧痛和疲惫淹没。但他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老矮人那看似狂暴杂乱、实则蕴含某种独特韵律与精准控制的锤法,开始努力在挥锤时,去捕捉、去尝试引导眉心那一点星核印记的冰凉波动——哪怕只能引导一丝一毫,哪怕十次尝试只有一次能模糊感应到。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对精神力的消耗巨大,往往让他头痛欲裂。但他乐此不疲,因为这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完全被动承受痛苦的废物,而是在主动地…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希望的萌芽,哪怕再微小,在绝境中也拥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格温和阿尔弗雷德最先察觉到了莱昂这细微的变化。他们发现,少爷虽然依旧每日惨不忍睹,但眼神中那死寂的绝望似乎淡去了一些,偶尔在挥锤时,会流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这让他们在无尽的心痛之余,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与鼓舞。
而莱昂不知道的是,他这无意识中的尝试,正在悄然触动某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体内的守望者血脉,那源于大地与秩序的古老力量,与铁匠铺这充斥着火焰、金属与力量碰撞的环境,本就存在着一丝微弱的、先天的亲和。而他每一次尝试引导星核之力去控制锤击,本质上,都是在极其粗浅地…调和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冰冷的星核之力与炽热的锻造之力),并试图将其导入一个“秩序”的轨迹(锤击线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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