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的风雪不知疲倦地呼啸,铅灰色云层压得极低,每一片雪花都裹挟着能冻裂金石的寒气,砸在冻土上发出“簌簌”的脆响。可奇异的是,以沐亦辰和楼晓鱼为中心,三丈之内竟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风雪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在边缘处扭曲、消散,连一丝寒气都渗不进来。
沐亦辰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那光晕并非刻意催动,而是神骨初成后自体内溢散的神域。光晕流转间,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微的金色符文在其中沉浮,那是远古神裔与生俱来的守护印记,每一道符文都在与天地间的灵气共鸣,将刺骨的风雪隔绝在外。她垂眸时,金眸中映着光晕的流转,连睫毛上都沾着细碎的金光,整个人宛如从远古画卷中走出的神只。
而楼晓鱼的变化同样惊人。她额间的月牙印记不再是往日的黯淡微光,此刻正流转着清冷如月华的光辉,那光辉顺着她的墨发滑落,在她脚下凝结出一片半尺高的冰晶莲台。莲台的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都晶莹剔透,花瓣边缘凝结着细小的冰棱,却不伤人分毫,反而散发着温润的凉意。楼晓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有月华如流水般淌过,触碰到空气时,竟在指尖凝成了转瞬即逝的银色光点。
“师姐,这感觉...好奇妙。”小鱼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颤,她抬手拂过身侧的空气,指尖的月华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色的痕迹,“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对我诉说秘密——我能听到风里藏着的草木低语,能感觉到地下冰层下沉睡的溪流,甚至能分辨出每一片雪花降落的轨迹。”
沐亦辰没有立刻回答,她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太素仙胚已完全融入丹田,不再是往日需要刻意压制的力量,而是与新生成的神骨交相辉映,形成了一股全新的神力。这股神力在她的经脉中奔流,所过之处,之前因压制魔气留下的暗伤竟在缓缓愈合。更奇妙的是,她的感知仿佛被无限放大——能听到风雪中夹杂的、只有凝神才能捕捉到的远古低语,那低语像是先祖在诉说过往;能感知到地脉深处沉睡的、磅礴而古老的力量,那力量与她的神骨隐隐呼应;甚至能隐约捕捉到时间长河中流淌的碎片记忆,那些记忆里有星空下的神殿,有战场上的号角,还有神裔一族曾经的荣光。
“这是神裔血脉觉醒后的天人感应。”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凌雪歌拖着伤躯走近,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但眼神却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羡慕,有遗憾,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当年我若有你们这般造化,能让神裔血脉彻底觉醒,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不愿再提起过去的事。
沐亦辰缓缓睁开双眼,金眸中光芒一闪,宛如两道金色的闪电,让人不敢直视。她看着凌雪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凌师兄,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们,关于神裔、关于天魔、关于这座冰封古墓的所有真相了吧?”
凌雪歌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座完全升起的冰封古墓上。那古墓通体由寒冰凝结而成,高达数十丈,宛如一座冰封的宫殿,在风雪中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沧桑:“这一切,都要从三千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神魔大战说起...”
当三人踏入古墓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古墓内部并非众人想象中那般阴森恐怖,没有积满灰尘的棺椁,没有刺鼻的腐朽气息,反而宛如一座用冰雕玉砌而成的宫殿,洁白而纯净。墙壁上镶嵌着无数拳头大小的灵石,这些灵石本身就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古墓照得如同白昼,清晰地照亮了前方蜿蜒的道路。
更神奇的是,当沐亦辰和楼晓鱼走进来时,墙壁上的灵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原本柔和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明亮,而且光芒中多了一丝温暖的意味,不再是冰冷的光泽。那些灵石闪烁着,仿佛一个个跳动的精灵,又像是在热情地欢迎主人的归来。
“这些是神裔一族特有的照明石,”凌雪歌跟在后面,看着那些明亮的灵石,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它们认主,只有拥有纯粹神裔血脉的人才能唤醒它们。三百年前我来这里时,这些灵石只是黯淡地嵌在墙上,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让它们亮起一丝光芒。”
沐亦辰走在最前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太素仙胚与整座古墓产生着奇妙的共鸣。每走一步,丹田中的神力就会跳动一下,而古墓的墙壁上也会相应地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符文,符文闪烁片刻后又消失不见。这种共鸣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座古墓她曾经来过无数次,又仿佛这座古墓本身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这份共鸣,心中渐渐明了——这座古墓不仅仅是一座埋葬先祖的坟墓,更像是一个储存着神裔传承的圣地,一个等待了三千年、只为迎接真正继承者归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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