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的手指还停在钢表上,记者的问题悬在半空。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开视线。隐藏屏幕上的资金流动信息还在滚动,8.7亿的金额像一根刺扎进他的神经。
他抬起左手,拇指轻压表冠,一道加密指令瞬间发出。几秒后,陈磊的电脑弹出一份加密文件包,标题为《监管动态实时追踪》。
办公室内灯光冷白,陈磊坐在工位前快速点开文件。他的镜片反着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极快。十秒不到,他扯下领带,声音低沉:“不是草案,是红头文件……央行和银监会联合签发的,《关于规范互联网借贷的紧急通知》,已经生效。”
他抬头看向杨辰:“我们没在过渡名单里。”
话音刚落,办公区响起一连串电话铃声。起初是零星几声,接着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开关,所有客服线路同时爆响。周博从技术后台冲出来,脸色发紧:“用户开始批量提现,三十七个平台请求量暴涨37倍!服务器快撑不住了。”
杨辰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扫过主控台大屏,上面正显示各平台资金流出曲线。红线一路飙升,像失控的箭头直冲顶部。
他闭眼三秒。
李瑶父亲摔碎花瓶的画面闪过脑海。那人手里握着佛珠,嘴上说着合作,背地里却在等这一刻——在他最风光的时候,一刀切断命脉。
这不是巧合。
是定点清除。
他睁开眼,左手缓缓转动表冠。系统界面无声弹出,红色警示框跳了出来:
【检测到系统性金融风险】
【符合“特别消费通道”开启条件】
【是否启用?】
下一瞬,选项刷新。
不再是单个死士的招募列表,而是三个服务包:
【紧急融资团队】——协调离岸与境内资金调度,确保48小时内流动性补足,最低消费五千万。
【跨境清算专家】——打通多国银行通道,规避冻结风险,最低消费四千五百万。
【政策游说组】——对接监管外联渠道,争取缓冲期,最低消费六千万。
杨辰盯着屏幕,没说话。
陈磊站起身,额头渗汗:“如果我们现在抽调现金,影视并购案的资金链就会断。那笔钱已经到账一半,对方不会等。”
周博也开口:“提现账户有异常,集中在同一IP段,身份信息模糊,很多是新注册的。有人在制造挤兑假象。”
“我知道。”杨辰终于开口,“但他们只需要一个信号,就能让真实用户跟着跑。”
他说完,目光落在主控台右下角的时间数字上:19:42。
距离政策落地不到两小时,市场已经反应。说明消息早就泄露。而能提前拿到红头文件的,绝不是普通对手。
他想起发布会前李瑶父亲手机突然黑屏的画面。那不是故障,是警告的回击。现在轮到对方出手了。
杨辰深吸一口气,拇指按下表冠。
系统确认音响起:
【消费六千万元,兑换“跨国流动性支援团队”】
【任务启动中……】
命令下达的瞬间,全球三十七个金融节点同步亮起绿灯。匿名账户开始调度外汇储备,瑞士、新加坡、开曼群岛的托管行陆续确认接收指令。
办公室陷入短暂安静。
只有服务器报警声还在持续。周博回到主控台前,双手悬在键盘上方,监控着用户行为图谱。那些密集的提现请求像潮水一样涌来,每一笔都在消耗可用现金。
“他们想逼我们降价甩卖资产。”陈磊低声说,“只要我们开始抛售,股价就会崩,然后他们低价接盘。”
杨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江城夜景。霓虹灯照在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他的左手无意识摩挲着钢表表冠,一圈,又一圈。
“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赌我不敢动存量。”他说,“以为我会保并购,放任借贷业务崩溃。”
陈磊没说话。他知道杨辰一旦决定支出,就不会回头。六千万不是小数目,但更可怕的是这个决定背后的意义——杨辰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资源规模。
这意味着暴露。
但也意味着反击。
“秦峰那边有动静吗?”杨辰突然问。
“还没。”周博回答,“但他刚才上线了一次,查了国内几家主要银行的技术接口日志。”
“让他继续盯。”杨辰说,“这次政策突袭,背后一定有技术支持。能精准卡在我们发布会后动手,说明他们全程监控我们的节奏。”
陈磊点头:“我也这么想。正常流程,红头文件下发前会有内部通报。但我们完全没有收到风声。”
“所以不是流程问题。”杨辰说,“是有人绕过了流程,直接推动签发。”
他说完,转身走向主控台。屏幕上,提现总额正在跳动:
**2.3亿元**
三十七个平台,平均每个平台流失六百多万。再这样下去,十二小时内就会触及警戒线。
“启动应急预案。”杨辰说,“第一,关闭高额度提现通道,限制单日累计上限;第二,推送系统公告,说明资金安全不受影响;第三,技术组准备反向追踪,我要知道这些异常账户是谁在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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