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队员押着导演走出试镜厅,走廊灯光打在那人脸上,汗珠顺着鬓角滑下。赵虎站在原地,手还插在裤袋里,指虎贴着掌心。他没动,也没说话,直到监控画面切换到电梯下行的摄像头,确认人被带离大楼,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办公室内,杨辰盯着平板屏幕,画面定格在空荡的试镜厅。灯还亮着,风吹动桌角一张纸,翻了个边。他没关系统界面,手指悬在通讯键上方,等下一个信号。
门被推开,陈磊快步走进来,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一支银色录音笔。他走到合同堆前,抬手一拍,录音笔“啪”地落在桌上,震得旁边文件抖了一下。
“这是秦峰从数据包里提取出来的。”陈磊声音很急,“原始音频,没有剪辑。”
杨辰低头看那支笔。表面有划痕,是老式金属款,不是剧组标配设备。
“导演亲口说的。”陈磊按下播放键。
录音开始。背景音是片场收工的嘈杂声,接着一个男声响起,压低但清晰:“只要杨辰敢动我,我就让他旗下所有艺人接不到戏。我已经跟三家影视公司打了招呼,还有两个平台的老总也答应配合封杀。他以为靠个保镖就能横着走?这行不是他想改就改的。”
停顿两秒,声音更冷:“他要是不认错,下次就不只是查账的事了。我会让整个行业都知道,得罪我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录音结束。
房间里安静下来。空调出风口的声音变得明显。
陈磊盯着杨辰:“这不是个人报复,是行业黑链的公开宣战。他们要用法律手段压我们低头。”
话音未落,警报响起。前台来电自动弹到主控屏:**三十七名律师持委托书抵达大厅,要求以‘侵犯名誉权、扰乱拍摄秩序’为由提起集体诉讼**。
杨辰没动。他看着监控画面,左手无意识转动钢表表冠。一圈,又一圈。
系统界面浮现在脑海。上一章的【法律证据包】已归档,状态栏显示:**高危预警持续中**。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执法介入只是开始,真正的反扑来了。
耳机震动。赵虎的声音传来:“对方召集了三十七人,都是社会人员,手里有棍棒。车队已经出发,预计五分钟后到达地下车库入口。”
杨辰闭眼一秒。
他在系统中点击【启动武装护卫】。
脑海中响起提示音:【检测到群体性暴力威胁,激活初级战斗死士编组,就近部署】。
指令完成。
他睁开眼,低声下令:“赵虎,守住电梯井和消防通道,不要让他们接近办公区。等我的信号再行动。”
赵虎回:“明白。”
杨辰拨通秦峰备用线:“准备全楼电子封锁预案,一旦发生强闯,切断所有非必要电源。”
“收到。”秦峰声音冷静。
陈磊走到窗边,掀开百叶窗一角。楼下远处,三辆黑色面包车正驶入公司后巷,车速不快,但方向明确。
“他们真敢来?”陈磊声音有点抖。
杨辰站起身,走到窗前。他看得见那些车,也看得见车顶反光的轮廓。人数比预估多,至少四十人。
“他们觉得用人数就能逼我认错。”他说。
陈磊回头看他:“我们现在怎么办?硬扛?”
杨辰没回答。他拿起加密平板,调出试镜厅事件全程录像副本。画面里,导演跪在地上,赵虎踩着他手腕,大屏幕播放着三十七段视频证据。
他又打开银行流水图谱,资金路径清晰,每一笔“剧本润色费”“宣传协调金”都标红标注。
“这场风暴,不是我们掀起的。”他说,“但我们得让它刮得更久一点。”
陈磊懂了。
“你要把录音提交备案?”
“对。”杨辰打开证监会内部通道接口,“以‘行业垄断行为’初步证据提交。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谁欺负谁,是规则之战。”
陈磊立刻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材料。他新建文件夹,命名为“行业封杀计划证据链”,把录音、视频截图、资金图谱全部归档。
“还需要补充证人信息吗?”他问。
“不用。”杨辰说,“现有证据足够立案。重点不是追究一个人,是打破这个链条。”
陈磊点头。他上传文件时手有点抖,但敲击键盘的节奏稳定下来。他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一旦备案成功,这件事就不再是私人恩怨,而是监管部门必须回应的公共事件。
楼下,第一辆面包车停稳。车门滑开,七个人跳下来,手里拿着长棍。第二辆车紧随其后,又是七人。第三辆、第四辆……人数越来越多。
赵虎已在地下车库完成布防。他靠在B2层电梯间拐角,战术夹克下摆微动,指虎握在掌中。耳机里传来杨辰的指令:“等待信号。”
他没动。视线锁定车库入口坡道。
监控画面上,打手们分成两队,一队冲向电梯厅,一队奔向消防通道。有人踹门,金属撞击声在回廊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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