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把手机放下，目光重新落回墙上那张画。
玫瑰的颜色很红，像血，也像心跳。
窗外城市灯火未熄，远处医院的方向隐约可见一片明亮光区。
他知道那边的手术室还没睡。
桌上的终端突然亮起绿色信号灯。
医疗组传来最新消息：所有准备已完成，主刀医生确认，随时可以开始。
他点开语音留言功能，录下一段话：
“告诉赵虎，他女儿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会在指挥台等他出来。”
发送完毕，他起身走到窗前。
玻璃映出他的脸，平静，清醒，没有犹豫。
他抬手摸了摸左腕的钢表，表冠朝上，时间停在九点零七分。
这个时间，是他父亲当年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刻。
也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能改变什么的时刻。
现在，他又一次站在选择前。
不是为了赢，不是为了震慑谁。
只是为了确保，有人能在黑暗里，等到光。
他坐回椅子，打开通讯频道。
“通知雷震，备用应急通道全部激活，一旦手术中出现意外供血需求，立刻调度合作血库。”
“通知秦峰，封锁所有可能泄露患者信息的网络节点，任何人查询相关数据，自动触发反追踪程序。”
“通知林瑶，如果明天有媒体提到这场手术，源头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切断。”
命令一条条发出。
最后一条，他亲自拨通赵虎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我在病房外。”赵虎的声音沙哑。
“听着，”杨辰说，“你女儿会没事。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你不是一个人在等她醒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了。”
杨辰挂断电话，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屏幕上，手术室状态显示为“待命”。
他盯着那两个字，一动不动。
终端再次震动。
医疗组发来最终确认：
“患者已接入系统，麻醉完成，主刀医生请求批准手术开始。”
杨辰抬起手指，在确认框上停顿一秒。
然后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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