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议事厅的烛火彻夜未熄，灯花 “噼啪” 炸响时，秦羽刚把舆图上 “汝南府” 的标记圈红。林墨楚、柳佩妍、秦牧、老陈等人围在桌旁，案上还摆着刚统计的战利品清单 —— 五百府兵的军械里，完好的环首刀三百二十柄、皮甲一百八十副，还有二十匹战马，此刻正拴在县衙后院的马厩里。
“周邰丢了五百府兵，汝南府必定空虚。即便是没有空虚，我们也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秦羽指尖敲着舆图，声音里带着几分决断，“咱们现在有一万三千兵马，去掉守县城和山寨的，能调出八千精锐。夜袭的话，趁周邰没反应过来，说不定能一举拿下汝南 —— 到时候，咱们的地盘就不止平原县，连整个汝南府的商路、粮田都能攥在手里。”
林墨楚眉头微蹙，伸手把舆图上的红圈往外扩了扩，覆盖住汝南府周边的要道：“主公的想法太大胆了，不过也不是不可行，但我们得先摸清汝南府那边的底细。白天放归的俘虏里，难保没有周邰的亲信，要是有人回去报信，咱们的‘奇袭’就成了‘强攻’。不如先审审没释放的俘虏，问问汝南府现在还剩多少兵、布防在哪，再做决定。如果要奇袭，那就得快，必须赶在那些释放了的俘虏回到汝南之前动手。”
“林叔说得对。” 柳佩妍接过话头，指尖点在汝南府衙的位置，“我听说周邰的府兵原本有一千人，这次派来五百，按说该剩五百。但府兵里多是吃粮混日子的，没了李虎带头，剩下的人未必敢打。关键是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被重新整编，城门的守卫严不严，兵力足不足。”经过‘新婚’与秦羽在一起几天的缠绵，此刻的柳佩妍已不复之前少女的青涩，更是多了几分少妇成熟的韵味。
秦羽点头，当即让人把俘虏里军衔最高的 “队正” 张勇带上来。张勇原是李虎手下的小头目，白天打仗时被弩箭射穿了袖口，此刻被绑在柱子上，脸色发白，却还强撑着硬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
“我不杀你，也不剐你。” 秦羽坐在他对面，推过去一碗热茶，“只要你说实话，汝南府现在还有多少府兵？城门谁在守？说了，我就放你回家，还送你五两银子当盘缠。”
张勇盯着那碗热茶，喉结动了动 —— 他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儿要养，白天见秦羽没杀俘虏，心里本就松了些。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府里还剩四百多府兵，都是老弱病残，李都头把精锐都带出来了。现在东门由周知府的小舅子王彪守着，那家伙贪酒，晚上肯定在城门楼子里喝酒；西门是老弱兵，守到亥时就换岗，换岗时只有三个人巡逻。”
“周邰呢？他有没有再调兵的打算？” 林墨楚追问。
“调什么兵？” 张勇嗤笑一声，“周知府满脑子都是秦公子的白糖和琉璃，昨天还跟李都头说，拿下平原县就把白糖方子抢过来。现在他还不知道李都头没了的消息，他估计还在府衙里等好消息，根本就没想着防备，在他的心里，李都头此行必定手到擒来。”
秦羽和林墨楚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底。秦牧却忽然开口：“公子，要是咱们主力去夜袭，平原县只留五千人，会不会有风险？吴汲的旧部还没彻底清理干净，万一有人趁机生事……”
“秦县令放心。” 老陈拍了拍胸脯，“我让老赵留两百人守冶炼工坊，再让黑狼带三百人盯着县城的吴汲旧部，保证万无一失。护卫队的弟兄们刚打赢仗，士气正盛，夜袭汝南府，保管一鼓作气拿下！等拿下汝南府，我再率人对吴汲的旧部来一次大清剿，绝了后患！再说了，吴汲一个县令，他的旧部能有几个人，如果秦县令还是不放心，我这就下令，让黑狼带着那三百人对吴汲的旧部进行清缴。”
秦羽也笑道：“秦县令你就放心吧，五千人可不是小数目，你见过哪个县有五千兵力的配置，况且，这五千人可不是之前吴汲手下的那些散兵游勇，那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军。”
秦牧听完，也感觉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面色尴尬的说道：“好吧，可能是我多想了，那就按公子说的办吧！”
叶灵溪这时扭转怪异的步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账本，额角还沾着汗：“夫君，刚算完后勤 —— 连夜袭的干粮、伤药都够，缴获的三百多柄刀也都磨好了，战马喂了料，随时能出发。只是…… 白天放归的俘虏有二十多个，要是有人往汝南报信，咱们最多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再晚，周邰就该有防备了。”
“时间不等人！” 秦羽猛地站起身，指了指舆图，“林叔，你带五千人走西门，从汝南府西坡绕过去，子时三刻准时攻城；老陈，你带三千人走东门，等林叔那边动手，就放火箭为号，吸引城门守卫的注意力；慕清寒、云舒月，你们各带五百人，守住汝南府的南北两个出口，别让周邰跑了；秦县令，你守着平原县，要是有突发情况，就放信鸽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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