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早上!
“哔——哔哔!”
尖利的哨音划破了文庙清晨的宁静。赵连长叉着腰站在台阶上,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都给老子听好了!紧急集合!动作快!麻溜点!”
孙老炮的破锣嗓子跟着吼起来,手里的藤条抽得空气啪啪作响。
新兵们手忙脚乱地从冰冷的地铺上爬起来,胡乱地套着衣服,抓起靠在墙边的老套筒,在院子里歪歪扭扭地站队。
张阳的手臂经过几天的休养,淤青消了些,但用力时还是隐隐作痛。
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站到了队列里。
赵连长扫视着这群依旧不成样子的兵,眉头拧成了疙瘩:
“上面命令!犍为县那帮民团,给脸不要脸!陈师长要收编他们是看得起他们!这帮龟儿子居然敢抗命!还打伤了去谈判的副官!简直反了天了!”
他唾沫横飞,显然气得不轻。
“我们连!奉命去犍为‘协助’整编!”
赵连长提高了音量。
“说白了,就是去给那帮不识抬举的乡巴佬松松筋骨!让他们知道,这乐山防区,到底谁说了算!听明白没有?”
“明白!”
这次回答整齐了些,带着点即将去“教训人”的亢奋。
“出发!”赵连长一挥手。
队伍在泥泞的道路上跋涉了大半天。犍为县离乐山城不算太远,但路况极差。
张阳背着沉重的老套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
他越走越觉得周围的景色眼熟,他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来自己现代来犍为旅游过好几天,这一带的地形他刚好熟悉——罗城古镇的船形街,犍为文庙,还有……清溪镇附近的那片丘陵。
“阳哥,你说…民团那些人,凶不凶啊?”
李栓柱走在张阳旁边,紧张地小声问,手紧紧抓着枪带。
“不知道。”
张阳摇摇头。
“但既然敢打伤军官,肯定不是善茬。待会儿咱们都机灵点,别冲太前。”
“嗯!”
李栓柱用力点头,把张阳当成了主心骨。
接近清溪镇外围时,带路的本地向导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一条夹在两片小丘陵之间的土路,对赵连长说:
“长官,前面就是‘野猪沟’,过了沟,再走三四里就到清溪镇民团驻地了。”
赵连长看了看地形,那土路狭窄,两侧是长满灌木和稀疏小树的缓坡。他皱了皱眉,但没太在意:
“继续前进!加快速度!天黑前给我赶到地方!”
队伍刚进入野猪沟不到百米,异变陡生!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毫无征兆地从两侧山坡上响起!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打在队伍前方的泥土里,溅起一串串烟尘!
“敌袭!隐蔽!”赵连长的反应极快,一个翻滚扑到路边一个浅坑里,同时嘶声大吼。
整个连队瞬间炸了锅!新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哭爹喊娘声和军官的怒骂声混杂在一起。
“砰!”又是一枪,一个试图往后退的士兵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倒了下去。
“他妈的!稳住!给老子开枪还击!”
赵连长躲在坑里,拔出驳壳枪朝山坡上胡乱开了两枪。
但对方的火力明显更猛,也更精准。子弹压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
“连长!连长!”
一个排长爬到赵连长身边,脸上被荆棘划了几道血口子。
“是民团!看清楚了!至少有三四十号人!我们被堵在沟里了!冲不出去,退路也被他们火力封锁了!”
“龟儿子的!”
赵连长又急又怒。他带的兵什么水平他自己清楚,新兵蛋子占了多半,被伏击压制在这沟里,时间一长,弹药耗尽或者对方压下来,就得全军覆没!
张阳趴在一处稍深的土坎后面,心脏狂跳,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枪声的来源和两侧山坡的地形。
左边山坡植被更茂密,枪声也更密集。右边山坡相对平缓,枪声稀疏一些。他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
野猪沟…清溪镇…对了!现代旅游时,导游好像提到过,说清溪镇后面有座小山,有条当地人采药的小路可以绕到镇子侧面!
那条小路入口,似乎就在这野猪沟右边山坡的后面不远处!
记得导游还说过那条小路前有一块像牛的石头,叫卧牛石。
“连长!”
张阳趁着对方火力稍缓的间隙,连滚带爬地匍匐到赵连长藏身的浅坑边。
“你他娘的过来干什么?找死啊!”
赵连长正焦头烂额,没好气地骂道。
“连长!我知道一条路!”
张阳急声道,尽量压着嗓子。
“右边山坡后面,有条采药的小路,可以绕到他们后面去!我在南洋有个同乡之前就是这边的人,听他说起过!”
“什么?”
赵连长猛地扭头盯着张阳,眼神锐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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