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尚未完全洒落,柴院的青石地面还泛着夜露的湿气。叶尘推开石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迎面扑来一股带着草木腐味的冷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指节微微发红,那是昨夜运功凝息时留下的痕迹。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体内那股精纯灵气悄然压回丹田深处。
“记住,要像一根被风吹弯的稻草。”玄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冰冷而清晰,“不是假装虚弱,而是让他们觉得——你本就如此。”
叶尘点头,迈步走向柴堆。今日的任务依旧是搬运灵柴,但与昨日不同的是,他不再挺直脊背,而是微微佝偻着腰,脚步也放得沉重起来。走到柴堆前,他伸手去抱一捆灵柴,故意手臂一颤,险些没抱住,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哎哟,这不是昨天那个‘神人’吗?”李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满是讥讽,“怎么,昨晚搬一趟就累成这样?百斤灵柴就把你给掏空了?”
周围几名杂役哄笑起来。有人低声议论:“看他那样子,怕是昨晚偷偷练功伤了经脉吧?”“装什么大能,还不是个废物点心。”
叶尘不语,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眼神,只是一步步拖着柴捆往院外走。每走几步,便停下喘口气,肩膀剧烈起伏,仿佛真的力竭一般。他甚至在台阶上故意绊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草鞋边缘被石棱划破,渗出一丝血痕。
“啧,瞧瞧,这才第二天就撑不住了。”老张头拄着拐杖从角落踱步而出,浑浊的眼睛盯着叶尘,冷笑道:“我早说了,这身子骨,活不过三天。”
叶尘咬牙爬起,一声不吭地继续前行。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眼角余光却敏锐地察觉到——老张头的目光,在他脚底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观察什么。
“小心点。”玄冥忽然提醒,“这老头不简单,他刚才看你的眼神,不像寻常的刻薄,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叶尘心头微凛,却不敢多想,只能继续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将柴捆送至后山灶房。回来时,天已大亮,柴院却已乱作一团。
“出事了!灵柴丢了!”一名杂役惊慌大喊,“昨夜好端端的十捆灵柴,今早全不见了!一捆都没剩!”
顿时,整个柴院炸开了锅。灵柴乃是宗门日常所需,每一捆都铭刻了执事印记,夜间有禁制守护,平日里连只老鼠都难偷走一根,如今竟一夜之间失踪十捆,简直是奇耻大辱。
执事王远闻讯赶来,脸色铁青。他手持玉简,指尖快速划动,查看昨夜禁制记录,眉头越皱越紧。“禁制未破,门户未开……说明贼人并未强行闯入。”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要么是内鬼,要么是精通隐匿之术的高手潜入——但后者可能性极低。你们,每一个,都有嫌疑。”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骤然紧张。
就在这时,老张头忽然颤巍巍地举起手:“执事大人,老朽昨夜起夜,曾见……叶尘,半夜从石屋出来,鬼鬼祟祟地往柴堆方向去了!”
“什么?”王远目光如刀,直刺叶尘。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叶尘身上。李莽更是冷笑一声,跨步而出:“好啊!原来是你!怪不得昨天搬一次就累成那样,原来是昨晚偷偷搬走了十捆灵柴!我说你怎么敢扛百斤重物,原来是早就练过!”
“我没有。”叶尘沉声开口,脸色苍白,声音却平稳,“我昨夜一直在屋中修行,未曾外出。”
“修行?”李莽嗤笑,“你一个炼体一重的杂役,修什么行?莫不是偷了灵柴,想炼什么邪功?”
“够了!”王远一喝,制止喧哗,随即冷冷看向叶尘,“老张头所言可属实?你昨夜是否外出?”
叶尘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未曾。”
“那就是撒谎!”老张头猛地一拄拐杖,声音尖锐,“我亲眼所见!子时三刻,月正当空,他从屋中出来,绕到柴堆后方,停留片刻才回去!我虽老眼昏花,但这点记性还有!”
王远眼神一凝:“若你未曾外出,那为何老张头会看见你?”
叶尘心头一沉。他确实在昨夜修行时,因灵气波动稍强,曾短暂出屋调息,但仅片刻便回,并未接近柴堆。此事他本以为无人知晓,却不料被老张头撞见。
“我……确曾出屋片刻。”他低声道,“但只为透气,并未碰柴堆。”
“透气?”李莽大笑,“柴院空气不好吗?非要半夜跑出去透气?执事大人,此人言行矛盾,形迹可疑,不如当场搜身!若搜出灵柴印记或赃物,便可定罪!”
“搜身?”王远略一迟疑。
“我愿意接受搜查。”叶尘忽然抬头,目光坦然,“清者自清,若我真偷了灵柴,任凭处置。”
王远点头:“也好。来人,搜他住处与身上。”
两名执事弟子上前,先对叶尘搜身,一无所获。又去翻查他的石屋,床铺、桌角、墙缝皆细细查验,依旧毫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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