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蒋云枫松手的刹那,柳言芝像被抽去脊椎的木偶,重重砸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
散落满地的珍珠混着碎钻,扎得膝盖生疼,那股尖锐的刺痛顺着骨头缝往上爬,比掌心掐出的血痕更让人难熬。
脚边的礼服碎片像被揉碎的白玫瑰,曾经的香槟色缎面沾了灰,边角还勾着几根断裂的蕾丝,把“狼狈”两个字写得淋漓尽致。
她缓缓抬头,视线撞进蒋云枫的眼睛。
男人穿着件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衬衫,袖口磨得起了毛边,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睥睨一切的狂傲气场。
方才行径粗鄙不堪,眼底却没有半分欲念,只有一片能冻裂人心的荒芜冰原!
“你到底想怎样?”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带着一股子绝望的颤音。
柳言芝这辈子顺风顺水,从市委书记的千金到蒋家孙媳,哪受过这种折辱?
可此刻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连哭喊都发不出力气。
蒋云枫没说话,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算不上温柔,却稳得惊人。
柳言芝吓得尖叫,声嘶力竭像受伤的困兽,拳头雨点似的砸在他胸口。
可这点反抗跟挠痒似的,他胸膛硬得像块铁板,拳头落下去,连点声响都没激起。
他怀里带着山野间的清冽气,跟蒋云霄身上那股子熟悉的古龙水味截然不同。
就是这股陌生,像冰爪子似的挠着她的心,让她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认知里的“人”,那些商场上的手腕、官场上的规矩,在他这儿全不管用。
进了卧室,水晶灯的光晃得人眼晕,五颜六色的光碎片砸在地上,跟撒了一地碎玻璃似的。
他把她扔在大床上,柔软的床垫被砸出一个深坑,柳言芝刚想爬起来,就被他攥住脚踝往回拖,力道大得差点把她的骨头拽脱臼,干脆又粗暴。
男人的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衬衫领口的扣子崩飞两颗,露出锁骨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条蛰伏的小蛇。
“蒋云枫!你敢!”
柳言芝又哭又骂,指甲狠狠掐进他的手臂,也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印,转瞬就消失了。
她突然想起蒋云霄书房里的老照片,照片上的蒋云枫还是个眉眼清亮的少年,抱着篮球站在阳光下,哪像现在这样,活脱脱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他低头,粗暴地吻住她哆嗦的嘴唇,没有半点温柔,只有带着惩罚意味的疯狂掠夺,像是要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火气全撒出来。
舌尖尝到血腥味,不知道是她咬破了唇,还是他牙龈在渗血。
柳言芝的挣扎越来越弱,眼泪混着屈辱往下淌,浸湿了丝绒床单,洇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迹,看着格外刺眼。
她那件高定晚礼服早就被撕成了碎片,扔在地毯上像堆破烂。
珍珠肩链断成几截,有颗圆润的珠子滚到床脚,被蒋云枫的鞋子碾得粉碎。
就像她此刻的骄傲,被碾得连渣都不剩!
蒋云枫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脊背,细腻得像块羊脂玉,没一点瑕疵,活脱脱一朵被精心呵护的温室娇花。
可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划过腰侧时故意用了力,惹得柳言芝浑身发颤。
最让她心慌的是,心底竟泛起一丝诡异的涟漪,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了颗石子,荡开些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痒。
这感觉比屈辱更可怕,像有个禁忌的潘多拉魔盒,被悄悄撬开了一条缝。
“云霄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
声音气若游丝,跟风中残烛似的,带着最后一点羞辱和不甘。
她试图用蒋云霄的名字当盾牌,可这话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蒋云枫终于松开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滚烫得像岩浆。
他的指尖划过她湿漉漉的眼角,动作轻得像风拂花瓣,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凛冽:
“我倒盼着他知道,真想看看我这位好堂哥气急败坏的模样,肯定比当年在祠堂里装模作样时精彩十倍。”
话音未落,他猛地俯身,力道带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像雪山崩塌,瞬间就把柳言芝所有的抵抗碾成了粉末。
水晶灯的光透过他汗湿的发梢洒下来,在她锁骨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倒像道无形的枷锁。
耳边全是自己破碎的喘息和他粗重的呼吸,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笛,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那个有蒋云霄、有柳家光环、有体面人生的世界,好像被这扇紧闭的房门彻底隔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蒋云枫才抽身。
柳言芝像只被暴雨淋透的小鹿,蜷缩在床角,身上胡乱搭着件他扔过来的浴袍。
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角的泪痕还没干,嘴唇肿得发亮,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方才的疯狂。
蒋云枫靠在床头点了支烟,烟圈袅袅升起,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遮得朦朦胧胧,添了几分危险的痞气。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落地窗上,玻璃映出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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