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合作,林先生。”苏晴纠正道,语气诚恳,“我们掌握着全球超自然活动的动态、隐秘组织的资料、异常能量节点的分布。这些情报,对您或许有用。我们需要的,是在某些特定危机爆发时,一个能与您沟通的渠道,以及您可能提供的、针对性的支援。我们无意干涉您的行动自由,更无权指挥您的‘员工’。”她特意再次强调最后一点。
林阎沉默片刻,咖啡馆里只剩下舒缓的爵士乐和咖啡机低沉的嗡鸣。窗外,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窗玻璃上。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邪气,像只刚偷到腥的猫。
“行啊。”他干脆利落地点头,“不过,约法三章。”他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我的生活,别打扰。上课、吃饭、睡觉、怼傻X,谁烦我,我让谁永远安静。”
“第二,我的员工,别惦记。他们是我的战友,不是你们的工具。谁敢伸手,”他眼底寒光一闪,“爪子剁了喂僵尸。”
“第三,情报,我要最核心、最烫手的。拿边角料糊弄我,合作立刻终止。”
苏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完全合理。您的条件,我们接受。”她心中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一丝。能谈条件,就意味着有合作的基础。她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只有一种奇特的金属冷光。“加密通讯卡。单向联系,无法追踪。需要时,我会通过它找到您。”
林阎两根手指夹过卡片,入手冰凉沉重,非金非铁。他随手揣进牛仔裤口袋,像塞了张普通的会员卡。“还有事?没事我走了,下午还有节‘西方文明史’,得去听听他们祖宗又干了什么‘文明’事。”
苏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林先生请便。期待下次……咖啡。”她看着林阎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离开,风衣下摆在门口一闪而逝,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靠上卡座软垫,才发现掌心已全是汗。
三天后,深夜。京郊,雁栖湖畔。外表是普通度假山庄的区域,地下深处却隐藏着749局的华北总部基地。厚重的合金气密门无声滑开,露出内部充满未来感的银白色甬道。柔和的冷光源从天花板和墙壁缝隙透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和金属冷却剂的味道。
苏晴亲自引路,林阎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兜,像个好奇的游客。走廊两侧是巨大的透明观察窗,里面景象各异:一间实验室里,数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围着一块悬浮在半空、不断变换形状的暗紫色水晶进行能量场测试;另一间则像个古墓陈列室,架子上摆满了锈蚀的青铜器、刻满符咒的龟甲,甚至还有几具罩在强化玻璃棺里的干尸,干瘪的皮肤上隐约可见诡异的刺青。
“那是三星堆新出土的‘巫祝骨杖’,能引发小范围精神震荡。”苏晴指着玻璃后一根缠绕着青铜蛇形纹饰的焦黑腿骨,“旁边那具,是湘西剿匪时发现的‘铁尸’,体表金属化,物理防御极高,但被天师府用雷法轰碎了核心。”
林阎的目光扫过那些透着不祥气息的古物,嘴角撇了撇:“你们这仓库,比潘家园还热闹。”语气随意,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凝重。这些物件散发的能量场,驳杂而古老,有些甚至带着令他“员工”们躁动的阴邪气息。
甬道尽头,是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色金属门。苏晴瞳孔对准扫描器,又进行了掌纹和声纹验证。大门无声开启,一个巨大的圆形指挥中心呈现眼前。
足有篮球场大小的空间,中心是巨大的全息投影沙盘,此刻正显示着华夏全境的三维地形图。山脉河流纤毫毕现,更有无数或明或暗、或红或蓝的光点在图上闪烁、流动。几十名操作员坐在环绕沙盘的弧形控制台前,屏幕数据流瀑布般刷下。空气中漂浮着数十个半透明的信息窗口,显示着卫星云图、能量波动频谱、加密通讯记录……一切都高效、冰冷,充满科幻感。
“这里是‘河图’主控中心。”苏晴介绍,“我们监控全国,乃至全球范围内的异常能量节点、超自然事件和已知隐秘组织活动。”
沙盘边缘,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转过身。他面容威严,眼神却深邃平和,正是749局局长,代号“烛龙”的周卫国。
“林阎小友,久仰大名。”周卫国主动伸出手,声音沉稳有力,“骊山一战,扬我国威,震慑宵小。我代表749局,再次感谢!”
林阎与他握手,感觉对方手掌宽厚温暖,却蕴含着一种山岳般的沉稳力量。“周局长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他目光落在全息沙盘上,“这玩意儿挺酷,比我们学校地理课的挂图强多了。”
周卫国爽朗一笑,引他走向沙盘:“来,看看我们‘河图’的视野。”他抬手虚点,沙盘上代表西北敦煌莫高窟区域的一个闪烁红点骤然放大。图像显示,一片巨大的、由无数细微沙尘组成的暗黄色风暴云团笼罩着窟区,沙云中隐约可见无数细长的、类似蠕虫的生物在疯狂窜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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