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在想什么哪?”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向河渠抬头一看,只见一位打着两条短辫的圆脸姑娘走了进来,他忙将诗稿折叠起来,好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尴尬地说:“呃—呃--,是您哪,我说是哪个嘞,吓我一跳。您不是到夏庄去的吗?”来人说:“哈哈,我可不同你文诌诌的您啊您的,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徐晓云,直来直去。我是来报到的,根据王梨花的意见,我调到宣传组来,接受你的领导。”“哪——,梨花她呢?”
“你问她?”徐晓云眼睛向向河渠一瞥,讥讽地一笑说,“不晓得是哪个给她写了封什么信,气得她一夜没睡得着,一早就赶到夏庄去了,要跟我换换。嘿嘿,抓宣传队我本不是那块料,让她抓,正好”徐晓云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板底,向河渠连心都凉了,手上的诗稿不知不觉掉到地上,他呆若木鸡。徐晓云一弯腰将诗稿拾起来 ,展开一看,哦——,一首诗,她边看边笑着说:“嗬,那鬼信是你写的呀,咦——,你怎么啦,哈哈,哈哈,真没用,一点儿也经不起考验。别发呆啦大文豪,刚才跟你开个玩笑,呶,给。”说罢,她掏出一个迭成方胜儿的信一甩,甩到向河渠的面前。一听说是开玩笑的,向河渠这才回过神来,他顾不得去要诗稿,连忙拆开信笺,贪婪地阅读起来:
“亲爱的渠:
感谢你将火热的心献给了我,感到无限的幸福。
没有同你商量,我就擅自决定离开宣传组来抓宣传队,而由晓云同志接替我的工作。她是我的知心战友,我俩的事已拜托她了,她是可以信赖的。我想你是能理解我的做法的,因为我们心心相印。
我是多怕离开你呀,然而却不得不这样做,详情我会告诉你的,晓云也知道,盼你能谅解。
……”
“刚见面就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你会觉得我这个人没头绪吧?”徐晓云笑着说。“没什么。”心情轻松的向河渠也笑着说。“看了你的信,她昨晚就赶到夏庄,演出结束后,叫我陪她走走,将情况和打算全部告诉了我,并要我解释一下。”
原来事情是这样:由于姑娘生得人才出众,追求的人自然就多,其中特别以宗启明、郭汉生纠缠最厉害。这两位可是惹不起的货色,两位老兄都有亲人在县里当大官,他们又都是能打能骂的文武全才,徐林就是因为给王梨花寄了一封求爱信被宗启明认出笔迹,叫到无人处挨了揍而放弃追求的。王梨花知道要是断然回绝了他俩的求爱,或者公开同谁谈,不仅是自己,而且男方都将会受到无法无天的打击,她不能这样做,因而一方面以“年龄还小,没到时候,目前正处在革命的紧要关头不宜考虑个人私事,以后再说”为借口,一方面在审慎地选择着对象。与向河渠的相处,很快使她决定了归宿,小小的波折反而加快了事情的进展,事情定下来了,她的心也定了。为减少不必要的矛盾,她决定将恋爱转入地下,于是找到了徐晓云。
“真可谓是才子佳人哪。哎,我说大文豪,你是用什么手腕迷住我们女秀才的?”“晓云同志,早就听说您,呃——,你的嘴巴厉害,我,我甘拜下风。”“呣——,大文豪,谁不知道你是理论家呀。”“真没法你。”向河渠说罢再不开口,任凭徐晓云去取笑。一方挑战,一方不应战,战火自然只好熄灭了。
虽然说家庭的那一套教育在向河渠思想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但他毕竟是青年人,初恋的感情无论对谁都是炽热的,也正如他在诗里所说的“才片刻,似数旬”,他渴望见到她。徐晓云的唇枪舌剑他到镇北以后就有耳闻了,今天刚见面就领教了一番,很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见到意中人,可又怕引来她的冷嘲热讽。怕徐晓云的那张嘴又熬不过想见王梨花的欲望,跃跃欲试了几回,终于说了出来:“不知道该不该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能能……”“哈哈,听褚国柱说你很厉害的,原来这么没用啊。”徐晓云看着向河渠那种窘态,忍不住快活地笑了,她说,“明天鄂岱演出结束后就回驻地休整。明晚要是没有会议,蒋桥放电影,你俩中途退场,她在三队北坎的大杨树下等你。”
表态以后的第一次约会在与不远处银幕上欢呼毛主席接见外宾的同时开始了。初七八的夜晚,虽说有月亮,也是一弯新月,不怎么明亮,用不着招呼,只从走路的姿势上,王梨花就知道来者谁,她从树旁迎了过来,两人并排坐到王梨花带来的报纸上。“恨我吗?”“为什么?”“自作主张呗。”“你不是说过了,心心相印嘛。”“真的?”向河渠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将右手放到王梨花的右肩上,梨花她微微一颤,随即就慢慢地将身子斜靠到向河渠的胸前,轻轻地问着:“想我吗?”向河渠稍稍用了点力,让梨花同自己靠得更紧些,同时也轻声说:“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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