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部落联盟的庆功宴余温未散,猎场边缘的空地上已搭起了临时的议事棚。按照联盟成立时定下的规矩,三族将共同推选一位“联盟首领”,统筹调度资源、指挥对外作战,而竞选就在三天后举行。此刻,棚外的空地上,石肤、赤箭、青藤三族的族人正围着新铸的铁鼎忙碌——这鼎将用来盛放竞选时象征权力的“联盟信物”,由三族各献一块核心材料熔铸而成。
林砚正和老石、红羽打磨从风狼族巢穴找到的兽骨玉,这是石肤族要贡献的材料。兽骨玉温润坚硬,被磨成薄片后泛着淡淡的光泽。“青叶族长说,青藤族的‘千年藤心’已经在路上了,赤箭族的‘红羽钢’也备好了吧?”林砚抬头问道,指尖划过玉片的纹路。
红羽点头,将一块泛着暗红光泽的金属块放在石桌上:“这就是红羽钢,是用红羽鸟的巢穴灰烬混合铁矿石炼的,比普通铁硬三成。等三足鼎铸好,把三族信物嵌进去,就是联盟首领的象征。”
老石摩挲着胡须,眼里满是期待:“这联盟首领,非你莫属。没有你,我们打不跑岩锤,也成不了联盟。”
林砚刚要开口,棚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拓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上沾着泥土,语气急促:“林砚!不好了!青藤族的千年藤心被偷了!”
三人脸色骤变,立刻跟着拓往青藤族的临时营地赶。远远就看到青叶正对着几个族人发脾气,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兽皮箱,里面原本盛放藤心的木盒已被劈开。“我明明让你们轮流守着,怎么会被偷?!”青叶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千年藤心是青藤族的圣物,不仅要用来铸鼎,更是结盟的诚意象征,丢了不仅没法向族人交代,更会动摇联盟根基。
“族长,我们真的没敢走神!”守夜的族人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半夜听到棚外有动静,出去看时只看到一道黑影,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回来就发现藤心没了。”
林砚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上的痕迹。木盒的裂口很整齐,像是被锋利的铁刀劈开的;棚外的泥土上有几枚特殊的脚印,鞋底带着细小的锯齿纹路——这不是三族任何人的鞋子样式,倒像是岩穴部落常用的兽皮靴纹路。“是岩锤的人干的?”红羽皱起眉头,他实在想不通,岩锤刚吃了败仗,怎么敢潜入联盟营地偷东西。
青叶却摇了摇头,脸色阴沉:“未必。岩锤现在躲都来不及,哪敢冒这么大险?再说,他偷藤心有什么用?除了破坏我们铸鼎,没有任何好处。”
林砚心里一动。确实,藤心对岩锤毫无价值,可对竞选联盟首领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三族信物缺一不可,若铸鼎失败,竞选只能推迟,甚至可能引发三族猜忌。而目前最有竞争力的竞选者,除了他,便是青藤族的副族长“青柏”。
青柏是青叶的堂弟,在青藤族掌管狩猎队,一直对联盟首领的位置虎视眈眈。此前多次在青藤族内部散布言论,说“外来者当首领不靠谱”,还暗指林砚偏袒石肤族。林砚原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可如今藤心失窃,时机实在太过蹊跷。
“青柏族长在哪?”林砚问道。
青叶愣了一下,随即派人去寻。没过多久,派去的人回来禀报:“青柏副族长不见了!他的棚屋是空的,昨晚守夜的族人说,他半夜出去过一次,说是去查探周边情况。”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青柏的去向。红羽立刻召集赤箭族的弓箭手,分成四组搜查营地周边;林砚带着拓和石肤族的族人,顺着脚印的方向追踪;青叶则留在营地安抚族人,防止有人趁机散布谣言。
追踪的路上,拓越想越气:“肯定是青柏干的!他就是想破坏竞选,让你当不成首领!”林砚没有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脚印在营地西侧的小河边消失了,河边的湿泥上有明显的船只划过痕迹,看来偷东西的人是乘船逃走的。
“往上游追!”林砚当机立断。上游是一片茂密的芦苇荡,很适合藏人。果然,在芦苇荡深处,他们发现了一艘隐藏的木船,船上还残留着少量藤心的汁液,以及一枚刻着“青”字的兽骨佩——这是青柏的随身之物。
“人跑不远!”拓刚要追,林砚却拉住了他。“先回去。”林砚的眼神沉了下来,“现在追上去,就算找到青柏,他也未必会承认。更重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补上藤心,不能让铸鼎真的失败。”
回到营地时,天色已亮。令林砚没想到的是,营地内已经传开了“藤心是石肤族偷的”“林砚想独吞联盟权力”的谣言。几个青藤族的族人围在议事棚外,对着石肤族的人指指点点,语气激动。
“肯定是林砚干的!他怕青柏副族长和他争首领,就偷了藤心破坏竞选!”
“石肤族本来就最强大,要是林砚当了首领,我们青藤族迟早被他们吞并!”
“把藤心交出来!不然我们就退出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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