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王府了不起啊?凛王府就能不讲道理了?”
“灵素神医的规矩,那可是连太后娘娘都称赞过的!她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她比太后娘娘……还尊贵吗?”
众人的议论声,虽然刻意压低了,却一字不差地,传进了沈语柔的耳朵里。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让她心头一凛。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太过心急,也太过……想当然了。
她以为凭着凛王府的招牌,和自己如今的身份,在这京城里……可以横行无忌。
她却忘了,眼前这个“灵素”,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大夫。她,是连太后都赏识,连太子都亲自拜访的奇人。她立下的规矩,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得到了皇家最高层级的,默许。
自己今日这番作为,看似是在维护凛王府的威严,实则是在将凛王府,架在火上烤,是在与整个京城的权贵圈子……无声地为敌。
沈语柔的脸,涨得通红。她求助似的,看向一旁,那个始终在看戏的太子顾怀瑜,希望这位身份更尊贵的人,能站出来,为她说句话,打破这个僵局。
然而,顾怀瑜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一般,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切,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
就在沈语柔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之际。
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般,在药柜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材的灵素,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杵。
她缓缓地,转过身。
她的目光,平静地,越过吵闹的众人,越过那个还在逞口舌之快的少年阿木,最终落在了沈语柔那张,因愤怒、焦急、与难堪……而微微扭曲的脸上。
这张脸,她曾在地牢的血色朦胧中见过。那时,它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与残忍。
而现在,它只剩下,外强中干的焦躁,和无能为力的虚张声势。
“凛王病了?”
灵素开口。
声音清冷如冰泉,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瞬间……便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与议论。
仿佛,她才是这座大堂里,唯一的主人。
沈语柔以为她服软了,心中一喜,立刻高傲地扬起下巴,恢复了她凛王府女主人的姿态:“算你识相!还不快收拾你的药箱,跟我走!若是耽误了时辰,王爷怪罪下来,你担待不起!”
灵素却没有动。
她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那语气里,没有愤怒,没有不屑,只有一种,最纯粹的,仿佛在问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寻常小事般的好奇。
“凛王病了,与我何干?”
一句话,让整个回春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惊得呆立当场。
这是何等的狂妄!
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在京城,竟有人敢当着凛王府女主人的面,说出“凛王病了,与我何干”这种话?
沈语柔更是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指着灵素,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身后的侍卫们,更是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太子顾怀瑜的眼中,则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找到了。
就是她!
这世间,除了那个,敢在临死前,对他弟弟说出“你会后悔的”的沈璃疏,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有如此胆魄与风骨的女子!
灵素却像是没有看到众人那震惊的目光,也没有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杀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语柔,继续,用那种平静到令人发指的语气,缓缓说道:
“第一,我是大夫,不是凛王府豢养的奴婢。我没有,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道理。我的规矩,方才,我的伙计,已经说得很清楚。凛王是人,门外,那些顶着寒风,排了一上午队的百姓,也是人。在我眼里,并无不同。他若想看病,可以。让他自己,来排队。”
“第二,”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握着刀柄的侍卫,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我回春堂,开张至今,治好了吏部尚书夫人的偏头痛,救了鸿胪寺卿公子的瘫痪之症,还曾蒙太后娘娘召见,赞过一句‘医者仁心’。我不知,你们今日,是奉了谁的命令,敢在我这小小的医馆里,动刀动枪。是凛王殿下的意思,还是……沈二小姐,您自己的意思?”
“若是凛王殿下的意思,那便是说,凛王府,连太后娘娘的颜面,都不放在眼里了。若是沈二小姐您的意思……我倒很想知道,一个尚未正名的侧室,是何来的底气,敢在京城,如此横行霸道,败坏王府的声名?”
“第三……”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沈语柔那张早已血色尽失的脸上,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如同山岳,狠狠地,压在了沈语柔的心上。
“你与其在这里,仗势欺人,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凛王殿下,为何会病。”
“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不仅要能操持家务,更要能,调理阴阳,安抚心神。如今,凛王府内忧外患,王爷心力交瘁,病倒在床。沈二小姐,您不反思自己是否失职,反而跑到我这里,来撒泼耍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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