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苏氏集团顶层会议室的落地玻璃,将整间大厅染成一片冷白。
十二张黑檀木椅围成半圆,董事们陆续入座,空气里弥漫着咖啡与纸张油墨混合的气息。
墙上电子屏显示着今日议程——《关于终止一切涉基因研究合作项目的特别听证会议程》。
字体加粗,背景为深红,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苏振国罕见地提前二十分钟到场。
他站在窗边,西装笔挺,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与焦灼。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老式机械表,那是二十年前陈景舟送他的“救命礼”。
他知道今天不是一场会议,而是一场审判——对他治下时代的清算。
电梯门轻响,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缓步而出。
苏倾月穿着一袭素银色高领套装,发丝挽起,只用一支玉簪固定。
她步伐沉稳,目光清明,仿佛昨夜在冷库中看到的一切,并未在她心上留下裂痕,反而淬炼出更锋利的光。
“倾月。”苏振国低声唤她,在她即将踏入会议室前一步拦住。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避视线。
“有些事……我知道。”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恳求,“但我也只是想保全这个家。若当年不试那条路,你母亲撑不过三年,你二哥早成了植物人,我……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苏倾月静静看着他,看进那双曾被她仰望、如今却布满裂纹的眼睛。
“所以你就拿别人的孩子做实验?”她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十六岁的少女失去记忆,工人家庭的父亲精神崩溃跳楼,还有三十七个编号样本,泡在营养液里等‘备用’——这些命,也是别人的家。”
她顿了顿,唇角浮起一丝极淡的冷笑:“如果保全是靠吞下别人的命换来的,那这个家早就该塌了。”
说完,她抬手推开会议室大门。
厚重的门在她身后合拢,留下苏振国僵立原地,掌心紧攥,指节泛白。
会议开始。
灯光调暗,投影幕缓缓降下。
苏倾月站到主讲台前,指尖轻点平板,一份加密文件自动解码,首页赫然是仁康医院地下冷库的照片——三十七个透明容器排列如阵,幽蓝液体中漂浮着未知组织。
“以下是‘神经适配项目’调查摘要。”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整个空间,“六年来,该项目以‘自愿科研’名义招募受试者三十七人,实际签署真实知情同意书仅十人。其余皆由医院伪造家属签字,或利用贫困患者信息冒名顶替。”
屏幕上切换出一组脑部扫描图对比:左侧是健康大脑活跃区,右侧则是严重萎缩的海马体。
“平均认知功能下降68%,语言能力丧失率43%,三人自残,一人死亡。尸检报告显示其脑组织存在电灼伤及神经抑制剂残留——这不是治疗,是活体摧残。”
全场寂静无声,有人低头翻阅资料,有人悄悄摘下眼镜揉眉。
接着,一段匿名录像播放起来。
画面中是一位中年妇女,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双手颤抖:“我女儿……才十六岁。医生说参加记忆力提升计划,对孩子高考有帮助……可现在呢?她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每天坐在床边画画,画一个穿白衣服的姐姐,嘴里一直喊‘Q-1别走’……”
镜头晃动,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角落——女孩眼神空洞,手中铅笔不停涂抹,纸上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胸前写着两个字:Q-1。
会议室里有人发出压抑的抽泣声。
苏倾月关掉视频,合上文件夹,金属搭扣“咔”一声脆响,震得人心一颤。
“我不需要道歉。”她环视全场,目光最终掠过父亲的位置,“我要的是制度性禁止。从今天起,苏氏旗下所有医疗机构,永久禁止任何形式的基因编辑、胚胎改造、神经干预类实验。任何违反者,立即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话音落下,短暂沉默。
随即,欧阳婉第一个起身鼓掌。
清脆的掌声在空旷大厅回荡,像是敲响的第一记钟声。
紧接着,十余名年轻董事纷纷起立,掌声如潮水涌来。
柳如眉当场提交《伦理审查章程》草案,宣布成立独立第三方伦理委员会,未来所有科研合作必须通过该机构评估方可立项。
“根据新修订的议事规则,”她作为临时主席宣布,“涉及重大公共利益事项,董事长无单方面否决权。”
苏振国猛地站起,脸色铁青:“这是我的企业!你们没有权力——”
“您曾拥有权力。”柳如眉冷静打断,“但现在,它属于规则。”
他嘴唇颤抖,最终颓然坐回椅中,望着眼前这一切,仿佛第一次意识到:那个他曾以为可以轻易掌控的女儿,已经站在了比他更高的地方。
会议结束。
人群陆续离场,低声议论尚未平息。
苏倾月独自收拾文件,动作缓慢,肩线微微松垮下来。
她终于允许自己露出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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