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的脸。
晚餐的香味还未散尽，空气中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凝重。
“那个……大家，”程世涛打破沉默，声音有些沙哑，“有件事，我觉得必须现在告诉你们。”
扭头看了美穗一眼，只见她轻轻点头。
“我们坦克的燃料……”程世涛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已经不足以让我们到达下一个城镇。”
程世涛尽量让语气平静，可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内心。
如同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只有篝火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
但很快，这句话就像被投入石子后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怎么会这样？”沙织惊呼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也不自知。
“因为我们一路过来，基本上大部分走的都是越野路段，”程世涛解释着语气中带着懊悔，“消耗比预计的要大得多。”
华紧蹙眉头，平日里温柔的眼神此刻也充满了担忧，握住筷子的指节泛白，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麻子倒是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只是默默地拨弄着面前的火堆，让人看不透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优花里则是低着头用勺子不断在自己的饭盒里搅动。
“地图上显示，最近的城镇……”程世涛的声音越来越沉重，“离这里还有十五公里。”
而这十五公里中，有五公里是没有任何植被的空旷地带，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过程世涛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情跟面前的少女们全部说清，虽然有些人已经知道了。但毕竟不好的消息已经够多了。
没必要再让她们知道的更多了……
“也就是说……”沙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能继续后撤了？”
没人回答，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能放弃！”美穗突然开口，语气坚定，“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那一丝希望的火花。
“我们可以……步行去寻找燃料？”华提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希冀。
“不行！”优花里立刻否决，“太危险了。我们对周围环境一无所知，而且今天也遇见了三波前进的苏联军队，万一遇到的话……”
优花里没有把话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她未尽之言。
“而且，就算找到燃料，我们怎么运回来？”麻子举手表达自己的意见同时耸了耸自己的小肩膀。
又是一阵沉默，希望的火苗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放弃坦克，轻装前进……”犹豫许久，沙织哽咽着提议，脸上还有些许泪痕。
“不行！”这次是美穗否决，“没有坦克，我们根本无法应对任何危险。”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沙织的情绪有些失控，她用力将饭盒丢在地上站了起来撕心力竭的喊道。
“沙织……”华轻轻拉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你们都不要再吵了，我决定了。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前往下一个城镇获取燃料。”看着场面有些失控，程世涛站了起来大声的吼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他。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篝火还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
“不行！这太危险了！”听到程世涛的话纱织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几乎是立刻就出声反对。
“是啊，程君，你一个人怎么行？”华也紧跟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程世涛双手搭在纱织的双肩语气坚定的说，“我一个人，目标小，更容易行动。”
“我们不能都留在这里等死，必须有人去寻找希望。”程世涛顿了顿，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
“而且，坦克什么的，我确实什么也不会，帮不上你们任何的忙。”
程世涛看着周围的少女叹了口气。
“我记得咱们坦克上不是有外挂油箱么？把那个拆下来，帮我改造成像书包那样，我好背着油箱回来。”
“目前，我自己也就只有一身力气可以出了。”
“对了，等我回来，记得教我开坦克啊，纱织！”
看到纱织已经冷静下来，程世涛故作轻松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将手缩了回去。
“可是……”纱织还想说什么，却被程世涛打断。
“相信我，”程世涛一把握住纱织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一会回来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纱织看了看自己的华，再看了看程世涛毫不犹豫。
“不行，你必须留下来，”程世涛摇头，“你是坦克的通讯员，美穗、华她们还需要你。”
“可是……”说着纱织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有可是！”程世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件事不用再说了，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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