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科的晨例会刚散,京兆府的快马就奔到了衙门口,衙役翻身下马时脸色急白:“林总旗!赵总领!城南瓦子巷发生街头斗殴,一人当场死亡,随行差役说死者伤口不对劲,像是…… 沾了阴邪东西!”
林越刚把将军墓的阴能数据归档,闻言立刻抓起法医工具包 —— 防蚀验尸刀、阴能显色剂、阴能记录仪整齐地躺在绒布槽里,护心玉残片还贴着仪器壁泛着淡青光。“走!” 他对赵峥点头,两人快步策马,身后跟着两名携带镇阴符的差役,“瓦子巷是市井热闹处,若真有阴邪凶器流入,得尽快控制,别让百姓恐慌。”
赶到瓦子巷时,巷口已围了一圈百姓,京兆府衙役正用布条圈出警戒区。死者躺在巷内的青石板上,约莫二十岁年纪,衣衫破烂,身上有多处青紫的拳脚伤,胸口还插着一把生锈的短刀,刀柄上沾着血迹。“看着像普通斗殴,” 京兆府捕头迎上来,眉头紧锁,“可死者脸色发黑,嘴唇发紫,不像单纯失血死的,而且这短刀看着旧,却没锈到该有的程度,总觉得怪。”
赵峥示意衙役疏散百姓,对林越说:“你先验尸,重点查致命伤和异常痕迹,我去问斗殴的目击者。” 林越应声蹲下身,先取出阴能探测器,贴近死者身体 —— 指针在胸口短刀处剧烈跳动,发出 “嗡嗡” 的高频声响,显露出淡黑色的阴能波动,比之前张记老宅的 “旧物阴煞” 强了三倍,却远不及阴爪卫的蚀骨毒。
“先看表面伤。” 林越用防蚀验尸刀轻轻拨开死者的衣衫,手臂、后背有多处浅表划伤和淤青,刀伤周围的皮肤也有红肿,像是斗殴时被短刀划破。但当他用刀背碰了碰死者胸口的皮肤,却发现皮下有硬实感,不像普通刀伤的软组织状态。“奇怪,表面刀伤不深,按说不该致命。” 他皱起眉,想起父亲笔记里的记载:“阴邪凶器致伤,常显‘外浅内深’之状,表面伤口小,内里脏腑已受损,或伴阴毒残留。”
林越取出红色的阴能显色剂,滴了一滴在胸口刀伤边缘。片刻后,原本淡红的伤口周围突然渗出黑色的纹路,像蛛网般蔓延到肋骨处 —— 这是阴蚀毒残留的特征!他又取了一点伤口处的血迹,放在阴能记录仪的托盘上,嵌入护心玉残片后,屏幕显示出黑色的中等刻度:“不是纯的蚀骨毒,像是稀释过的阴蚀毒,混在普通刀伤里,表面看不出来,实则已渗入脏腑。”
“把短刀拔出来看看。” 赵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目击者的供词,“目击者说,斗殴是死者和几个混混起的争执,短刀是其中一个混混带的,那混混打完就跑了,没人看清他的脸。” 林越用验尸刀小心地挑开短刀周围的皮肤,握住刀柄轻轻一拔 —— 短刀拔出时,刀尖竟带着一丝银白色的细丝,不是金属锈,而是阴丝!
“阴丝缠在刀尖上!” 林越立刻用骨粉采集盒接住阴丝,滴上绿色的阴能显色剂,细丝瞬间泛出荧光绿,“这短刀被人动过手脚,不仅沾了稀释的阴蚀毒,还缠了阴丝,一旦刺入身体,阴丝会顺着伤口钻进脏腑,再加上阴毒扩散,不出一刻钟就会致命 —— 表面的拳脚伤和刀伤都是幌子,真正的致命伤是阴丝和阴毒造成的内伤!”
赵峥凑过来一看,阴丝在显色剂下清晰可见,忍不住道:“这阴丝和阴蚀毒,跟之前阴爪卫用的很像,只是浓度低了很多,像是从残次的阴物上刮下来的。那跑掉的混混,说不定是捡了李嵩残余势力散落的阴邪工具,或者从黑市上买的。”
林越继续验尸,用验尸刀轻轻划开死者胸口的皮下组织 —— 果然,在肋骨下方发现了一团缠绕的阴丝,已发黑变硬,周围的脏腑也有明显的阴毒腐蚀痕迹,呈现出暗黑色的斑块。“致命伤不是表面的刀伤,是这团阴丝和阴毒损伤了心脏。” 他在验尸记录册上画图标注,“表面的斗殴伤是真的,但有人故意在短刀上做了手脚,借斗殴之机下杀手,伪装成意外死亡。”
京兆府捕头看完验尸过程,脸色凝重:“难怪那混混敢带短刀斗殴,原来早有预谋!我们这就按林总旗的验尸结果,追查那混混的下落,重点查他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可疑物件’,比如发黑的短刀、细丝状的东西。”
林越将采集到的阴丝、血迹样本收好,对捕头叮嘱:“若抓到那混混,别直接碰他带的短刀,用镇阴符裹住,或者找我拿防蚀手套 —— 这阴丝和阴毒沾到皮肤,虽不会立刻致命,却会引发红肿溃烂。” 他又将阴能记录仪的数据抄给捕头,“这是阴能参数,若找到其他类似的凶器,用这个比对就能确认是不是同一批阴邪工具。”
处理完现场,日头已升至正午。回程的路上,赵峥看着林越手里的验尸记录册,点头道:“这次验尸比上次更细致,不仅分清了表面伤和致命伤,还查出了阴邪工具的痕迹 —— 看来你对法医技能和阴物的结合,越来越熟练了。”
林越翻着记录册,想起父亲笔记里 “阴邪凶器多藏于市井暗处,需细查微末痕迹” 的话,轻声道:“只是没想到,李嵩的阴物残片还没查完,稀释的阴蚀毒和阴丝就流到了市井里,以后这种‘藏在普通案件里的阴邪案’,恐怕会越来越多 —— 我们不仅要追十二宝,还得管着这些民间的阴物乱象。”
回到稽查科,林越将阴丝样本送到陈十三的工坊,让他检测阴丝的来源;又把验尸报告抄送司天监,让沈星河比对阴蚀毒的稀释比例,看看是否与李嵩残余势力的配方一致。做完这一切,他站在汇总仪前,看着瓦子巷的位置被标上 “阴邪工具关联案” 的红色光点,与将军墓的金色光点遥遥相对 —— 他知道,自己的担子又重了一分,既要追着十二宝的大线索,也不能放过这些藏在市井里的小隐患,这才是 “阴物查案总旗” 该守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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