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分开行动。王庆瑞大步走向指挥中心,故意提高音量部署全面封锁命令;铁路则悄悄从后勤通道离开,换上了便装。
走廊拐角处,铁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他看见王庆瑞正在与陈志国通话,两人的表情都严肃而平静。
铁路深吸一口气,转身没入夜色中。这场战斗,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拦截行动,而是一场与时间赛跑、与内鬼周旋、与老对手决一死战的复杂博弈。
而赌注,是数百万无辜百姓的生命。
团部会议室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滴滴答答的电子声音,挂在墙上的地图蓝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国道和主要支路,红色的旗子则在不断移动,显示着排查部队的位置。
王庆瑞站在地图前,背对着众人,肩膀紧绷。
陈志国参谋长走了进来,步伐沉稳,脸上是惯常的严肃,但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庆瑞,部署得怎么样了?动静这么大,地方上压力可不小。”
王庆瑞转过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焦虑和一丝疲惫:“没办法,参谋长。情况比预想的严重。那批‘货’…不是毒品,是能要几百万人命的神经毒剂!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堵住它!我已经下令,所有通往城市方向的大小路口,包括山间野径,全部设卡,车辆、行人,一律严查!宁可错查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他故意把“神经毒剂”和“几百万人命”说得特别重,眼睛紧紧盯着陈志国。陈志国的眉头果然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飞快地扫过地图上的密集封锁点,随即恢复正常。
“做得对。民众安全第一。”陈志国点点头,走到控制台前,看似随意地调看着各部队的实时位置和通讯频道,“不过,这么大范围的封锁,兵力会不会太分散?万一对方强行突破某个点…”
“我已经协调了地方上的力量和民兵的力量支援,关键节点由我们主力团把守。”王庆瑞走近一步,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桑坤最后已知信号出现的区域,“参谋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源头!桑坤这条老狗,他肯定就在这附近,遥控指挥!我们的人追查到一些线索,他很可能…就在这个废弃的林区的寺庙里!” 他抛出这个半真半假的信息,目光如鹰隼般锁住陈志国的表情。
陈志国看着王庆瑞指的位置——那正是铁路可能前往的方向。他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指轻轻叩击了两下,才缓缓道:“林区寺庙…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需要精准的情报和侦察兵的突击。铁路呢?这种任务他最擅长。”
来了!王庆瑞心中警铃大作。陈志国在试探铁路的去向!
“铁路?”王庆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不满,“他腿伤复发了,失血不少,我让他在医疗站休息观察。这种硬仗,让邢瑞带队去摸吧,年轻人需要锻炼。” 他故意贬低铁路的状态,同时强调袁朗带队,试图模糊焦点。
陈志国“哦”了一声,没再追问,目光重新投向地图:“邢瑞…也好。不过,庆瑞,你确定情报准确吗?桑坤会亲自冒险深入到这里?”
“宁可信其有!我准备亲自去西线最关键的卡口督战,那里压力最大。”王庆瑞主动提出离开指挥会议室,既是给可能的“内鬼”行动空间,也是一种变相的施压,“这里,就拜托参谋长坐镇了。有任何关于桑坤或那批货的动向,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拿起桌上的配枪,插进枪套,拿起突击步枪,动作带着决然。
陈志国看着王庆瑞大步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幽深莫测。他沉默了几秒,拿起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内部短号,声音压得极低:“‘山鹰’离巢,‘老枪’状态不明,去向存疑。目标区域(寺庙)风险极高,建议…静观其变,或…彻底清除隐患。”
废弃的寺庙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匍匐的巨兽,残破的门洞像空洞的眼窝。
铁路如同一道真正的影子,利用暴雨后泥泞的地面和茂密的灌木丛,悄无声息地接近。腿上的伤口在冰冷潮湿的环境中阵阵抽痛,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神经,但他强迫自己忽略,将全部感官提升到极致。
他避开了前门两个看似松懈、实则站位刁钻的守卫,从侧后方一处坍塌的墙壁缺口钻了进去。寺庙内部弥漫着浓重的霉味、灰尘味,还有一种…化学品的微弱刺鼻气息。他的心跳微微加速。
借着从破窗透进的月光和残存蜡烛的微光,铁路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
寺庙残破的祭坛上,几个金属容器被粗暴地打开。桑坤,那个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男人,正带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专注,小心翼翼地将一些淡绿色的粘稠液体,分装进数个不起眼的、类似户外水壶的容器里。每个“水壶”都连接着一个简陋但显然有效的电子计时装置。
“快了…就快了…”桑坤沙哑地低语,脸上是扭曲的兴奋,“这次,不是几个寨子…是整个城市!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尝尝肺腑溃烂、神经溶解的滋味!让铁路和王庆瑞,看着他们拼命保护的贱民成片地倒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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