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不笑。”陈师傅摆摆手,眼里满是赞许,“年轻人嘛,有情义就好。我这竹篾手艺,讲究的就是个‘心诚’,心不诚,编出来的东西就松松散散,经不住岁月。你看你这篮子,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结实,就是因为你当年编的时候,心里装着人啊。”
沈清辞看着那小小的竹篮,眼眶有些发热。她一直知道陆景珩对她用心,却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竹篮里,藏着这么深的执念。当年她收到篮子时,只当是一份普通的礼物,如今想来,每一根竹篾,都浸着他的心意。
“陈师傅,您还能教我编竹篮吗?”沈清辞忽然开口,“我想跟您学,编一个和这个一样的,或者,编一个更大的,能装下我们枣园的红枣。”
陈师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当然能!沈姑娘想学,我巴不得呢!我这手艺,就怕没人传承。正好,我这儿有刚劈好的竹篾,新鲜得很,我现在就教你。”
说着,陈师傅起身从墙角拿出一捆细竹篾,竹篾泛着青绿色,带着清新的竹香。他坐在小板凳上,拿起两根竹篾,手把手地教沈清辞起头:“编竹篮,第一步要把底打好,底要平,要稳,就像做人一样,根基得扎实。”
沈清辞学着陈师傅的样子,将竹篾交叉摆放,可竹篾不听话,总往一边歪。陆景珩在一旁看着,伸手轻轻扶了扶她的手腕:“别急,慢慢来,当年陈师傅也是这么教我的。”
陈师傅在一旁指点:“左手按住交叉点,右手把篾条绕过去,拉紧,力道要匀,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松了容易散,紧了会把篾条拉断。”
沈清辞耐心地跟着学,指尖很快就被竹篾磨得有些发红,偶尔还会被细小的竹刺扎到,疼得她轻轻吸一口气。陆景珩看在眼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指尖的竹屑:“要不别学了,我给你编就好。”
“不行。”沈清辞摇摇头,眼里透着一股韧劲,“当年你能为我学,如今我也能为你学。再说,学会了,以后我们就能一起编竹篮,装我们的枣子,装我们的日子。”
陈师傅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捋了捋胡须,眼里满是欣慰。阳光透过竹铺的窗户,落在他们身上,竹影横斜,斑驳陆离,像一幅温柔的画。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升到了半空。沈清辞总算编好了一个小小的竹篮底,虽然不如陆景珩当年编的规整,却也有模有样。陈师傅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沈姑娘有天赋,再多练练,就能编出像样的篮子了。”
就在这时,一阵浓郁的酱香顺着窗户飘了进来,混着竹香,竟格外诱人。沈清辞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是老酱坊的味道!”
陆景珩也笑了:“想必是李婶家的酱缸开盖了,这酱香,还是当年的味道。”
陈师傅摆摆手:“去吧去吧,李婶家的酱,这会儿正是最香的时候。你们年轻人叙旧,我老婆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他从墙角拿起一捆新鲜的竹篾,塞到陆景珩手里,“拿着,回去让沈姑娘慢慢练,编不好再来找我。”
两人谢过陈师傅,提着竹篾,循着酱香往巷外走。酱香越来越浓,醇厚中带着一丝甘甜,还有淡淡的日晒气息,勾得人食指大动。
老酱坊就在竹铺隔壁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一块红布帘,上面写着“李氏酱坊”四个黑字。布帘掀开,一股更浓郁的酱香扑面而来,铺子里摆着十几个大酱缸,缸口盖着竹帘,阳光洒在酱缸里,红褐色的酱料泛着油光,上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气泡。
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长柄木勺,在酱缸里搅拌着酱料,看到陆景珩和沈清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来:“这不是景珩哥吗?好些年没见了!这位是……沈清辞嫂子吧?当年我还见过你们呢!”
陆景珩认出他是李婶的儿子,李铁柱:“铁柱,好久不见,你娘还好吗?”
“好着呢!”李铁柱搓了搓手,笑容憨厚,“我娘年纪大了,铺子里的活儿主要由我来做。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来买酱的?”
“是啊。”沈清辞笑着说,“闻到你家的酱香,就想起当年的味道了。那时候,景珩总来买你家的黄豆酱,回去给我做酱烧排骨,味道可香了。”
“可不是嘛!”李铁柱一拍大腿,“当年景珩哥可是我家的常客,每周都来买酱,有时候还会帮我娘翻酱缸。我娘总说,景珩哥是个实诚人,对你也是真心实意,还说你们俩准能成。”
陆景珩笑着挠挠头:“那时候多亏了你娘,总给我留最好的酱。”
“应该的!”李铁柱领着他们走到一个酱缸前,拿起木勺舀了一勺酱料,递到他们面前,“嫂子,你尝尝,这是今年新酿的黄豆酱,跟当年的味道一样,没改配方。”
沈清辞凑近闻了闻,酱香浓郁,带着自然的发酵香气。她用指尖蘸了一点,尝了尝,咸中带甜,醇厚绵长,果然还是当年的味道。“好吃!”她眼睛一亮,“跟当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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