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金蝉脱壳,夜探秘辛
接下来的三日,沈清辞过得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郝嬷嬷的监视几乎无孔不入。她的饮食、用药、甚至翻阅的书页,似乎都在那双看似平静无波、实则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注视之下。刘太医开的药每日准时送来,沈清辞依旧采取老办法,喝少吐多,再辅以自己的药物治疗。精神的高度紧绷和身体的暗自运功调息,让她本就“病弱”的伪装更加天衣无缝,脸色始终苍白,偶尔还会“不经意”地让郝嬷嬷探到那依旧虚浮无力的脉象。
但她并没有停止行动。她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可能地为三日后的子时做准备。
她利用翻阅医书的机会,悄悄将几样可能用到的药材——如提神醒脑的薄荷、少量具有轻微麻痹效果的曼陀罗花粉、以及能快速制造短暂烟雾的硝石粉末——混入绣线篮中,借口要绣个安神药囊,让春汐去找了些不相干的香草布料来打掩护。
她反复回忆侯府及周边的地图,尤其是后院墙外那片区域。“老地方”这个说法太过模糊,但结合那夜听到的模糊对话和方位,她大致圈定了几个可能的地点:废弃的土地庙、某个荒芜的宅院后门、或者某条极少人走的巷弄交叉口。
她还偷偷将一根最纤细坚韧的银针藏在发簪的暗槽里,并练习了数次快速取用的手法。
第三日傍晚,天空阴沉下来,闷雷滚滚,眼看一场夜雨将至。
沈清辞心中微动。雨夜,固然行动不便,却也能更好地掩盖踪迹和声响。
晚膳时,她只用了小半碗清粥,便恹恹地放下筷子,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不适。
“大小姐可是胃口不佳?”郝嬷嬷例行公事般询问。
“许是天气闷沉,心头有些发慌,吃不下。”沈清辞弱声道,还配合地轻轻咳嗽了几声。
郝嬷嬷看了看窗外晦暗的天色,并未起疑,只道:“那便早些歇息吧。老奴为您点一支安神香。”
“有劳嬷嬷。”沈清辞感激地笑笑,在春汐的搀扶下早早躺下。
郝嬷嬷果然点了一支味道浓郁的安神香,又仔细检查了窗户门闩,这才退到外间自己的厢房。
香雾袅袅,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息。沈清辞闭目假寐,暗中却屏住呼吸,尽量减少吸入,同时运转内息,保持头脑清明。
她耐心地等待着。耳畔听着外间郝嬷嬷规律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确认她已睡熟。又仔细分辨着更远处巡夜家丁的脚步声和打更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声掩盖了许多细微的动静。
子时将近。
沈清辞悄然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她如同夜行的猫儿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床榻,先是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鼻烟壶,里面是她这几日偷偷制成的迷香粉末,药性不强,但足以让人睡得更沉。
她赤足走到门边,将少许粉末从门缝小心地吹向外间。等了片刻,听到郝嬷嬷的呼吸声变得更加沉重,她才稍稍放心。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揽月阁。
直接走门或窗都太冒险。她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屏风后。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用来排放浣洗废水的暗渠出口,早已废弃不用,用木板虚掩着。儿时她曾无意中发现,木板后似乎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当时因害怕未曾深入。
如今,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她费力地挪开屏风,轻轻撬开那早已腐朽的木板,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后面果然是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狭窄通道,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将裙摆挽起扎好,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通道内狭窄而肮脏,遍布蛛网和灰尘。她只能依靠记忆和触感艰难地向前爬行。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和通道深处滴滴答答的水声。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似乎传来一丝微弱的光线和雨声。她奋力向前,终于,手触摸到了冰冷的铁栅栏。
出口被锈蚀的铁栅栏封住了,但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有几根栏杆已经松动脱落,留下一个堪堪能容她通过的缝隙。
她小心翼翼地钻出缝隙,发现自己正处于侯府后墙之外,一处极其偏僻的、被杂草和灌木掩盖的角落里。大雨滂沱,很快将她浑身淋透,却也完美地掩盖了她的行踪。
顾不上寒冷和狼狈,沈清辞根据记忆,快速朝着推测的“老地方”潜行而去。雨声哗啦,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她选择的首要目标是那个废弃的土地庙。庙宇不大,早已断壁残垣,但正殿还算完整,常有些乞丐或流浪汉在此栖身,但也正因鱼龙混杂,更适合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靠近土地庙时,她愈发谨慎,借助残垣断壁和茂密的灌木隐藏身形。果然,在距离庙门十几丈远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她看到了两个模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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