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晨雾还未散尽,玉柱洞前的广场上已集结了二十余名弟子。清虚道长立于石阶之上,青灰色道袍在山风里轻轻拂动,他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目光扫过队列时,原本窃窃私语的弟子们瞬间安静下来。
“近期山径魔化野兽渐多,已伤了三名采药的药童。”道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初级刷道任务,分四队清理西山路障,日落前需返回复命。”他顿了顿,指尖在竹简上一点,“林风,你与乾元山的王铁柱同队,负责中段区域。”
林风心中一紧,连忙出列应道:“弟子遵命。”他身旁的赤焰鼠似是听懂了“任务”二字,从袖中探出脑袋,小鼻子嗅了嗅,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队列末尾传来:“俺来也!”只见一个身材壮实的少年大步走出,他穿着乾元山标志性的金色短褂,腰间别着柄阔背刀,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正是金系弟子王铁柱。他走到林风面前,抱拳笑道:“早就听说玉柱洞收了个带灵鼠的新弟子,没想到这么巧同队,俺叫王铁柱,你叫啥?”
“林风。”他简单应道,心里却有些打鼓——昨日刚在墨尘师兄指导下学会毒粉术,今日就要实战,实在没底。
王铁柱像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宽心,不过是些魔化野兔,俺的金光咒一劈一个准!”说罢还扬了扬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西山路径蜿蜒曲折,两旁的树木比别处茂密,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刚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林风就发现了异常:路边的野草枯黄发黑,泥土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腥气,显然有魔化野兽经过。
“小心些,魔气比想象中重。”林风低声提醒,同时将赤焰鼠从袖中抱出来放在肩头,“你警醒着点。”赤焰鼠似是领命,小耳朵竖了起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王铁柱却满不在乎地挥挥刀:“越重越好,正好试试俺新练的金光咒。”话音刚落,草丛里突然窜出一道灰影,直扑向林风——那是一只半人高的野兔,皮毛呈暗紫色,眼睛泛着红光,嘴角还挂着涎水,正是被魔气侵蚀的魔化野兔。
林风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迅速结出毒粉术手诀,指尖泛起淡绿色的微光。可他还是慢了些,野兔已经扑到近前,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招!”王铁柱大喝一声,阔背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金光咒!”金色的灵力如利刃般劈出,正中小兔额头。野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瞬间被金光洞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林风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金系法术的威力,比木系的毒粉术刚猛太多。
“咋样,厉害不?”王铁柱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哎哟”一声跳了起来,“啥玩意儿扎俺?”只见他的左脚脚踝处缠着几圈灰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的尖刺正往肉里钻,那竟是魔化的“刺藤”。
林风连忙上前,指尖凝起灵气按在刺藤上:“这是腐心藤,被扎到会麻痹经脉。”他催动木系灵力,淡绿色的光华顺着藤蔓蔓延,原本蠕动的刺藤瞬间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
“谢了啊。”王铁柱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太得意,没注意脚下。”
林风摇摇头:“你主攻,我辅助,本该如此。”他蹲下身检查地面,发现腐心藤的根部有明显的啃咬痕迹,“不止野兔,还有别的东西。”
果然,往前走了数十步,他们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更多魔化生物:不仅有野兔,还有被魔气感染的山鸡、松鼠,甚至有一条水桶粗的花蛇,鳞片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正盘在岩石上吐着信子。
“好家伙,这么多!”王铁柱握紧刀柄,却没贸然上前,“林风,你有啥法子不?”
林风观察着地形,山坳两侧是陡峭的石壁,只有中间一条窄路。“你能引它们到路上吗?我在那边布毒粉。”他指着前方三丈处的拐角,那里光线昏暗,适合隐蔽。
王铁柱咧嘴一笑:“这有何难!”他运起金光咒,阔背刀在石壁上划出火星,“孽畜们,来追俺啊!”说罢故意往拐角跑去。
魔化生物们被声响惊动,纷纷嘶吼着追了上去。林风趁机绕到拐角另一侧,指尖快速结印,将早已备好的断肠草花粉融入灵力中。当第一只野兔冲过拐角时,他猛地翻转手诀:“毒粉术!”
淡绿色的粉末如烟雾般散开,野兔刚吸入一口就发出痛苦的哀鸣,身体迅速僵硬,倒地化作黑烟。紧随其后的山鸡、松鼠也接连中招,唯独那条花蛇似乎对毒粉免疫,依旧吐着信子冲来。
“林风小心!”王铁柱见状回身,金光咒再次劈出,却被花蛇灵活躲开。蛇尾一甩,竟卷起块石头砸向林风。
千钧一发之际,肩头的赤焰鼠突然窜出,张口喷出一小团火焰,正中花蛇七寸。花蛇吃痛,身体剧烈扭动起来。林风趁机凝聚灵力,将毒粉术的威力催至最大,粉末如细雨般落在蛇身上。这一次,紫黑色的鳞片开始剥落,花蛇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在金光咒与毒粉的双重攻击下化为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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