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刘凑过去闻了闻,眼睛瞬间亮了——甜香中带着淡淡的金箔味,比他抽过的最好的云土还要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心里发馋。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黄榴莲指尖的膏体,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带着一丝清凉的口感,喉咙里像有只小手在挠,忍不住想再尝一口。
“怎么样?”黄榴莲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他有轻微洁癖,不习惯别人碰他的手。
“好!太好了!”水蛇刘连连点头,拿起锡罐又闻了闻,舍不得放下,“黄兄弟,这金霜膏,你打算怎么跟我合作?”
黄榴莲靠在藤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想走苏州河的水路,从九曲湾运到英租界的霞飞路,每个月大概运五十斤——刘盟主开个价,过路费多少,咱们明码标价。”
水蛇刘放下锡罐,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在桌上——纸上用炭笔写着三个条件,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几处涂改的痕迹,显然是他自己写的。“第一,金霜膏走苏州河支流,每斤抽两成利润;第二,你得帮我搞定漕帮的虾子舵——他们最近总在我管辖的水域抢货,杀了我三个弟兄;第三,每个月给我手下的弟兄提供十斤普通鸦片,算是‘辛苦费’。”
他说话时,左手紧紧攥着纸,指节发白——这三个条件是他昨晚想了半宿的,既想多要利润,又想借黄榴莲的手除掉独眼虾,还能给手下弟兄谋点福利,可谓一举三得。
黄榴莲拿起纸,仔细看了看,指尖在“两成利润”那几个字上划了划,眉头微微皱起:“刘盟主,两成利润太高了。我给你算笔账:金霜膏一斤成本一块五,卖给烟馆五块,利润三块五;给龙头交两成,就是七毛;给你两成,又是七毛;我自己只剩两块一,还要养活八十多个弟兄,每个月的月钱、武器保养、码头租金,加起来就要一百多块,这生意没法做。”
他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算盘——算盘立刻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把铁算盘,噼里啪啦拨了起来:“刘盟主,我们总舵主说得对。上个月我们卖了三十斤金霜膏,纯利润一百零五块,给龙头交了二十一块,剩下的八十四块,给弟兄们发月钱用了六十块,买武器用了二十块,最后只剩四块——要是抽两成,我们连月钱都发不起了。”
水蛇刘的脸色沉了沉,看向算盘——这小子穿一身灰布长衫,戴副断腿眼镜,手里的铁算盘磨得发亮,看起来就像个账房先生,不像是混帮派的。“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话?”
“我是我们总舵主的账房,算盘。”算盘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我负责管榴芒团的账目,每一笔收支都记在账上,刘盟主要是不信,可以看账本。”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皮质账本,递到水蛇刘面前——账本上的字迹工整,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黄榴莲的签名。
水蛇刘没看账本,只是盯着黄榴莲:“黄兄弟,你这是让你的人来压我?你知道苏州河九曲湾到英租界的水路,只有我能走吗?下游的23分盟,浪里白条的人上个月刚被虾子舵打残了,现在连船都划不动;上游的25分盟,跟漕帮总舵关系好,不会帮你运鸦片——你除了找我,没别的选择。”
“我知道。”黄榴莲点头,语气却很坚定,“但我也知道,刘盟主最近日子不好过。”他看向水蛇刘腰间的防水火折子,“你这火折子是三年前的款吧?上面的铜扣都锈了,要是有钱,早就换新款了;还有你手下的弟兄,穿的水手服都打了补丁,鞋子是草鞋,要是月钱够,不会穿成这样。”
水蛇刘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些都是他的痛处。大河盟24分盟地处苏州河中游,既没上游25分盟的木材资源,也没下游23分盟的码头红利,全靠盐运和货船过路费过活。上个月漕帮总舵断了他的盐路,手下五十多个弟兄已经三个月没发月钱了,有的弟兄甚至开始偷偷跑船帮别人运货,再这么下去,分盟就要散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水蛇刘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没想到黄榴莲居然调查得这么清楚。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跟漕帮总舵闹僵了,是因为你不肯交额外的‘保护费’。”黄榴莲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钱袋鼓鼓的,里面装着两百块大洋,“这是两百块大洋,算是定金。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利润抽一成,我帮你搞定虾子舵,每月给你十五斤普通鸦片;要么,这钱你拿回去,我找浪里白条合作——我听说,他虽然被打残了,但还有十条船,只要我给他足够的钱,他肯定愿意帮我运货。”
水蛇刘看着桌上的钱袋,又看了看黄榴莲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一成利润,每月五十斤金霜膏就是五斤的利润,按五块一斤算,就是二十五块;十五斤普通鸦片,能让弟兄们解馋,还能卖点钱;再加上搞定虾子舵,抢回被占的水域,以后盐路也能恢复——这笔买卖,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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