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民国十四年秋,刀疤陆事件了结后数日
地点:榴莲分帮总堂 & 黄浦江漕帮暗桩
苏州河面上飘着一层薄雾,晨光熹微中,黄榴莲站在货栈露台,指尖的榴莲甜香尚未散尽,眉头却已紧锁。影子昨夜带回的消息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水蝮蛇”与“英伦绅士”的关联绝非偶然。这不再是简单的码头争霸,而是牵扯洋人势力的暗潮。
“帮主,”铁山粗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板斧柄上的缠绳被他捏得咯吱响,“漕帮那帮水老鼠,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我带刀斧组去挑了他们的暗桩!”
黄榴莲转身,深褐色的眸子里映着河面的冷光:“挑?你知道他们的暗桩在哪?水蝮蛇比泥鳅还滑,上次露头后肯定缩回洞里了。”
他抓起一把南洋榴莲,用力一捏,金黄的果肉从指缝溢出:“但再滑的泥鳅,也怕烟熏火燎。影子——”
影子如鬼魅般从廊柱后转出,深色绸衫上还沾着夜露:“帮主,水蝮蛇最后出现是在十六铺码头的三号仓库,但今早弟兄去查,已经人去楼空。”
“跑不了。”黄榴莲冷笑,将黏糊的果肉抹在栏杆上,“陈老鬼的码头帮控制着黄浦江七成苦力,水蝮蛇要运货走人,绝绕不开他们的眼线。算盘——”
抱着账本的算盘赶紧凑上前,眼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帮主,按您的吩咐,我查了最近黄浦江上所有被扣的货船。有三批货很可疑:一批是英商礼和洋行的医疗器械,本该运往天津,却在浦东被扣了三天;一批是杭州绸缎,货主莫名支付了双倍‘保险费’;还有一批…是榴莲。”
“我们的货?”黄榴莲眼神一凛。
“不是,”算盘摇头,“是批暹罗金枕,走的是法租界的路子,但报关单上写的是‘干果’,明显是想逃税。扣下这批货的,正是漕帮的人。”
线索像散落的珍珠,被黄榴莲一一拾起:“英商货、杭州绸、暹罗榴莲…水蝮蛇背后的人,手伸得够长啊。”他猛地一拍栏杆,“影子,带暗探组去查礼和洋行和那批绸缎的货主。铁山,刀斧组随时待命。浪里白——”
“在!”浪里白从楼梯口窜上来,手里还拎着条扑腾的鲤鱼。
“你亲自跑一趟法租界,找皮埃尔先生。他在海关有人,查清那批暹罗榴莲的底细。”
“得令!”浪里白把鲤鱼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跑。
黄浦江畔:漕帮暗桩的腥风血雨
三日后,深夜。黄浦江浦东段一处荒废的造船厂内,黑影幢幢。
水蝮蛇确实狡猾。他并未躲在漕帮明面的堂口,而是将暗桩设在了半沉式的旧船坞里。入口隐在水下,需潜水通过一道铁栅栏,里面却别有洞天——废弃的轮机舱被改造成据点,墙上挂着黄浦江航道图,上面插满了红黑两色的小旗。
“蛇哥,英佬那边催得紧,问那批‘医疗器械’什么时候能提货。”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低声问道。
水蝮蛇精瘦的身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像根竹竿,他烦躁地摩挲着左手铜戒上的蛇纹:“催命么?告诉查理先生,黄榴莲的人盯得紧,现在出货是找死!”
“可…可他说再不运走,剩下的尾款…”
“尾款个屁!”水蝮蛇啐了一口,“命没了,要钱有啥用?让你找的船呢?”
“找好了,崇明岛的沙船,老板很稳,明晚子时靠三号码头。”
舱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湿透的漕帮子弟连滚爬进来:“蛇…蛇哥!不好了!水…水鬼!好多水鬼!我们的哨船被凿沉了!”
“什么?!”水蝮蛇脸色骤变,一把抓起桌上的弯刀,“抄家伙!是黄榴莲的人!”
然而已经晚了。
船坞水下的铁栅栏被炸药“轰”地一声炸开,江水汹涌倒灌。浪里白如鱼雷般率先钻入,手中的鱼叉精准地掷出,将一个正要举枪的汉子手掌钉在木墙上。
“水战组!清场!”浪里白的吼声在封闭的船坞内回荡。
与此同时,船坞顶部的通风口被人暴力撬开,铁山带着刀斧组如神兵天降,顺着绳索迅猛滑下。板斧挥过,带起一片血光。
“水蝮蛇!你爷爷铁山在此!”
水蝮蛇惊骇欲绝,他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他一边指挥手下抵抗,一边试图冲向角落的一个暗门。
“想跑?”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影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阴影里,手中的弩箭对准了水蝮蛇的后心:“帮主想请你喝茶。”
战斗短暂而激烈。漕帮的人虽然凶悍,但在有备而来的榴莲分帮精锐面前,尤其是水下陆路被同时突袭的情况下,很快便溃不成军。
水蝮蛇被铁山用斧背狠狠砸中膝窝,惨叫着跪倒在地。影子利落地上前,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尽,又从他怀里搜出那枚蛇形铜戒和一本密写账册。
榴莲分帮地牢:铜戒与账册的秘密
地牢里,水蝮蛇被铁链吊在半空,脚下是一桶散发着腥臭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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