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观的院子里,灵棚还没拆。
广丰子的冰棺停在中间,盖着块白布,上面别着朵纸做的白花,是小李鬼照着教程折的,歪歪扭扭的,看着有点滑稽,又有点让人心里发堵。
广颂子坐在灵棚旁边,手里摩挲着那把铜锤,一坐就是大半天,动都没动过。沈晋军端来的粥放在旁边,早就凉透了。
“吱呀”一声,观门被推开。
一个穿青色道袍的老道士走进来,须发皆白,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雕成个葫芦形状,看着挺有派头。他身后跟着两个小道童,抬着个长条木盒,看尺寸像是口小棺材。
“这位是?”沈晋军赶紧迎上去。
老道士对着灵棚拱手行了个礼,才转过身:“贫道青云观云游子,是广丰子的师叔。听闻他遭难,特来接他回山安葬。”
广成子从屋里跑出来,眼圈还是红的:“师叔!您可来了!”
云游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广丰子这孩子,看着粗,心细得很,小时候总偷我的桂花糕……”他说着,声音有点哽咽。
广颂子站起身,对着云游子拱了拱手,没说话。他跟青云观不熟,跟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叔也没话说,只是看着冰棺,眼神里的悲伤藏不住。
云游子也没多问他的身份,走到冰棺前,慢慢揭开白布。广丰子的脸还是老样子,就是没了平时的笑模样,看着让人心里发酸。
“好孩子,跟师叔回家了。”云游子伸出手,轻轻合上广丰子的眼睛,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两个小道童打开木盒,里面铺着层黄色的丝绸,看着挺讲究。云游子指挥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广丰子抬进木盒里,动作轻得生怕碰疼了他。
“多谢各位照看他这些日子。”云游子对着沈晋军等人拱手,“大恩不言谢,青云观欠各位一份情。”
“道长客气了。”沈晋军道,“广丰子是我们的朋友,该做的。”
云游子没再多说,让小道童抬着木盒,自己拄着拐杖走在后面,慢慢出了观门。广颂子拎着那把铜锤,默默跟在后面,送了一路,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来。
院子里突然空了一块,连风都好像停了。
广成子蹲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块桂花糕,已经硬得像石头:“这是广丰子上次从青云观带回来的,说给我留的……”
沈晋军拍了拍他的后背,没说话。有些事,安慰也没用,只能自己慢慢熬。
就在这时,张梓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的车钥匙都掉了:“不好了!菟菟……菟菟跟人打起来了!”
“啥?”沈晋军心里一紧,“跟谁?在哪儿?”
“就在财神庙后巷,”张梓霖捡起草钥匙,手还在抖,“我刚才去停车,就看到菟菟跟那个独眼龙打起来了!那独眼龙手里有刀!”
独眼龙?沈晋军立刻反应过来是孔洲。这家伙昨天被风行者打跑,居然还敢来?
广颂子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冲。沈晋军和邓梓泓赶紧跟上,连广成子都揣起那块硬桂花糕,撒腿追了上去。
财神庙后巷里,乱糟糟的。
菟菟正抱着根断了的石柱子,跟孔洲对峙。她新换的裙子被划了个口子,脸上沾着灰,眼神却凶得很,像只被惹毛的小兔子。
孔洲的胳膊还是红通通的,看来昨天被风行者的运气功伤得不轻。他手里的短刀掉在地上,裤腿破了个更大的洞,露出的脚踝上有圈牙印,估计是被菟菟咬的。
“你这妖精,属狗的?”孔洲捂着脚踝,疼得龇牙咧嘴,“有本事别咬人,咱们真刀真枪来一场!”
“我才不跟你玩刀。”菟菟把石柱子往地上一顿,“沈大哥说,打架要用脑子。”
她说着,突然把石柱子往旁边一扔。那柱子看着不轻,她扔得却跟扔根冰棍似的,“哐当”一声砸在墙上,溅起串碎石子,吓得孔洲赶紧往后躲。
趁他躲闪的功夫,菟菟突然冲过去,不是打他,而是伸手抓住他的腰带,使劲一拽。孔洲没站稳,“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后脑勺正好磕在台阶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你耍赖!”孔洲捂着后脑勺,刚想爬起来,就见菟菟捡起地上的短刀,扔到了墙头上,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乐意。”菟菟叉着腰,“上次你被小飞姐姐打跑,这次又被我打,你好笨哦。”
孔洲气得脸都绿了,从地上爬起来,像头疯牛似的朝菟菟撞过去。他也不用刀了,看样子是想把这小丫头撞飞。
菟菟灵活地往旁边一跳,同时伸出脚,轻轻绊了他一下。这一下看着轻,角度却刁钻得很,正好绊在他的脚踝伤处。
“嗷——!”孔洲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往前扑去。前面正好是面墙,墙上还插着块没拔干净的碎玻璃,是上次施工留下的。
“噗嗤”一声,孔洲的脸正好撞在碎玻璃上。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几秒钟后,才缓缓倒下来,额头上插着那块玻璃,鲜血顺着脸往下流,把独眼窟窿都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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