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轿车在夜幕中穿行,一路经过了几道严格盘查登记的岗哨。
西山疗养院,陈老爷子的小楼客厅。
厚重的红木家具透着肃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丝未散尽的铁血气息。
王秘书肃立在旁,几名精锐警卫悄无声息地守在门外,如同雕塑。
张一清坐在一张硬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手心微微有些汗湿。
眼前这位须发皆白、不怒自威的老者,气场之强大,远超他的想象。
那不是商海沉浮的威压,而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执掌过生杀大权的磅礴气势。
他知道,这就是杨若澜背后的“陈爷爷”,一个真正的通天人物。
杨若澜则安静地坐在张一清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神态自若,仿佛之前分局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从未发生。
她端起勤务兵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陈老爷子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张一清。
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穿透力,让张一清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压力陡增。
客厅里一时间只有杨若澜喝茶时杯盖轻碰的细微声响,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你,”陈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字字如锤,敲在人心上,“就是张一清?”
在人还没回来的时候,张一清就已经被人查了个底掉,详细资料陈老爷子早已过目。
“是的,晚辈张一清。”张一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站起身,恭敬地微微躬身行礼。
他知道,在这种人物面前,任何伪装都是徒劳。唯有真诚和勇气,或许能博得一丝好感。
“哼,”陈老爷子鼻腔里哼了一声,听不出喜怒,“鉴真阁的小老板?听说有点眼力,鼓捣些老物件?”
“晚辈在古玩鉴定上略知皮毛,勉强糊口。”张一清谨慎地回答。
“糊口?”陈老爷子嘴角扯了一下,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糊口能糊到让小混混惦记上?糊口能糊到被人泼脏水?!”
他猛地一拍太师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带着血腥味的煞气瞬间弥漫开来,连王秘书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张一清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胸口,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但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稳,眼神没有躲闪,反而迎上了陈老爷子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
“老爷子明鉴!”
张一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语气却异常清晰坚定。
“晚辈经营鉴真阁,向来本分守法,与人为善。刀疤一伙人因开业时砸场不成,怀恨在心,今日夜市更是当众寻衅,意图对若澜行不轨!若澜出手,完全是正当防卫,保护自己!至于所谓的‘得罪大人物’,晚辈至今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这等权贵!”
他的话语条理分明,既点明了事件的起因,强调了杨若澜行为的正当性,又表达了自己对幕后黑手的茫然,最后更是隐含地表达了对强权压迫的不忿。
没有推诿,没有哀求,只有陈述事实和坚守原则的硬气。
陈老爷子紧紧盯着张一清的眼睛,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瞳孔,直达心底。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压力让张一清几乎喘不过气。
杨若澜放下了茶杯,没有看陈爷爷,也没有看张一清,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仿佛置身事外。
但她的身体却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无形中,她的位置比张一清更靠前半步,像一道沉默的屏障。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唔……”陈老爷子鼻腔里再次发出一个音节,眼中的凌厉之色却缓缓收敛了几分。
那股令人窒息的煞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端起自己面前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旧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浓茶,然后重重地放下。
“骨头倒是挺硬,没吓尿裤子。”
陈老爷子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虽然还是没什么笑意,但那股审视的压迫感明显减轻了,“面对老子还敢这么直视着说话的年轻人,不多。”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不过,你小子也给我记住了!要不是因为你那摊子事儿,若澜丫头能卷进这种腌臜事里?能让她按动‘危’字信号?能让老子这把老骨头大半夜的还得调动警卫连去捞人?!”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带着迁怒。
张一清心中一紧,连忙再次躬身:“是晚辈连累了若澜,让老爷子费心了,晚辈……万分抱歉!”
他心中确实充满了愧疚,尤其是看到杨若澜被关在询问室,被污蔑时,那种无力感让他自责。
“哼,知道就好!”陈老爷子又哼了一声,目光转向杨若澜,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有心疼,有后怕,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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