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燕京的天空难得放晴。
张一清将院中事务简单交代给小婉和王富贵等人，又跟叶老太爷打了个招呼，便驱车前往约定的见面地点——林溪茶社。
茶社位于一条闹中取静的胡同深处。
古色古香的建筑掩映在几株高大的槐树下，环境清幽雅致。
张一清停好车，步入茶社，立刻有穿着素雅旗袍的服务员迎上来。
“先生有预约吗？”
“芳心纵火犯订的位置。”
张一清报出ID，服务员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杨先生已经到了，这边请。”
杨先生？张一清心中了然，看来这就是那位的真姓了。
服务员引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一处临窗的雅间。
推开门，只见靠窗的位置上，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门口，悠闲地品着茶，看着窗外的庭院小景。
听到开门声，那人转过身来。
饶是张一清心性沉稳，看清对方样貌时，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人身上。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形挺拔匀称，穿着一件深蓝色冲锋衣内搭白色T恤，下身是耐磨的卡其色工装裤和一双高帮战术靴，既显得干练又带着点户外运动的活力。
他的脸庞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嘴角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尤其是一双桃花眼，明亮有神，顾盼间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帅。
整体气质阳光开朗，甚至有点……招摇。
这形象，倒是与他“芳心纵火犯”的ID，和APP上那油滑跳脱的发言风格，颇为契合。
而且，他自己吹嘘的“人帅嘴甜会暖床”，嘴甜和暖床不知道，但人帅是真的帅！
“嘿！来了！”
青年站起身，笑容灿烂地伸出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你就是‘玉虚’？我是杨帆，APP上那个‘芳心纵火犯’就是我！幸会幸会！”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动作自然大方，没有丝毫拘谨。
“张一清。”
张一清伸出手与他握了握，对方的手掌温暖有力，虎口处有薄茧，显然是练家子。
两人落座。
服务员奉上香茗后悄然退下。
杨帆上下打量着张一清，那双桃花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丝……审视？
他拿起茶壶，熟练地给张一清斟上茶，动作随意却不失礼数。
“张兄弟看着……好年轻啊！”
杨帆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还在上学？啧，真没想到，刚升丙级就敢接老龙潭这种硬茬子任务的，居然是个大学生！佩服佩服！”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夸赞，但语气里的试探意味也很明显。
显然，他对张一清的实力有所疑虑。
毕竟“老龙潭”是丙级五星的高危任务，一个刚晋升、看起来像象牙塔里出来的年轻人，难免让人心里打鼓。
张一清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质疑而恼怒。
他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杨帆那双带着审视的桃花眼，淡淡开口：
“代号‘泰山’。刚参加完中瀛玄门新秀比斗回来。”
“泰山？”
杨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重复了一遍，眼神中的玩味被惊讶取代，“你就是那个代表咱们玄能组去东瀛，跟小鬼子干架，还赢了的‘泰山’？”
张一清微微颔首：“嗯。”
“卧槽！真的是你？！”
杨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脸上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兴奋。之前的疑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认同感。
“兄弟！失敬失敬啊！”
杨帆身体前倾，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带着热切。
“我说怎么看你有点眼熟！虽然比斗录像保密等级高，没公开，但内部消息都传开了！‘泰山’硬撼东瀛年轻一代第一人的柳生樱，牛逼！太牛逼了！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崇拜你！”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玄能组内部显然对东瀛之行的结果有所通报，张一清代号“泰山”的表现，足以在丙级乃至乙级圈子里引起关注。杨帆作为消息灵通的“百事通”，自然知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张一清打断了他的话，不想过多谈论，“任务要紧。”
“对对对！任务要紧！”杨帆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笑容更盛，看张一清的眼神简直像看宝贝。
“兄弟，有你加入，这趟稳了！我就说嘛，能这么快接老龙潭任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里也有真龙啊！”
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的轻佻试探消失不见，只剩下真诚的热情和对实力的认可。
“老龙潭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张一清切入正题。
提到任务，杨帆的神色也正经了几分，桃花眼里的光芒变得锐利起来。
“官方给的信息还是模糊。不过我有个在冀省分部做后勤支援的铁哥们，透露了点内幕。说是老龙潭深处，可能不止是简单的阴秽聚集，更像是……有东西‘醒’了，或者‘漏’了。空间扭曲很严重，进去的设备全废，连无人机都飞不稳。护林员出事前传回的最后影像里，林子里的动物眼睛都是红的，跟疯了一样互相撕咬，攻击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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