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还在转,叶片割着空气,发出单调的嗡鸣。屋里没人睡着。
王均坐在床边,手还捏着那张纸条的一角,窗外透进来的光太弱,他只能靠手指去感受字迹的走向——横平竖直,收笔利落,不像是随手写的。
就在他准备把纸条彻底揉掉的时候,一道白光突然扫过天花板。
周荣怀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眼,顺手打开了手机闪光灯,嘴里嘟囔:“谁半夜坐那儿发呆呢?吓人一跳。”
光柱往下压,先照到顾深的床。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深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胳膊、后背全是红点,有的已经连成片,像被什么东西反复刺激过。他本能地抬手想去挠,可指甲刚碰上皮肤就缩了回来,疼得倒抽一口气。
闪光灯继续移动,落在枕头边缘——那里粘着半截胶带,卷着点淡黄粉末,而上方铁架上,贴着一张撕去一半的纸条,剩下几个字清清楚楚:
“痒吗?送你的。”
周荣怀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这……啥意思?”
没人说话。
顾深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扯下纸条残片塞进口袋,动作粗暴得差点把铁架撞歪。他喘着气,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陈宇默的床位上。
被子隆起,呼吸平稳,那人好像真的睡着了。
可他知道不是。
昨夜那阵诡异的抓挠声,还有朋友圈里那条莫名其妙的“夜半蹦迪”,现在全串起来了。他咬着牙,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装,继续装。”
王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剩下的纸团,没吭声,只是慢慢把它塞进了裤兜。
周荣怀倒是来了精神,拿着手机左右照,“你们说,这玩意儿能拍下来不?感觉挺有节目效果的。”
“你敢发?”顾深扭头瞪他。
“我又没拍你脸。”周荣怀耸肩,“再说了,谁让你床上写小作文呢?”
顾深胸口剧烈起伏,忽然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几步冲到陈宇默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空的。
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和枕头,床单甚至没怎么皱。
他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阳台方向——玻璃门虚掩着,窗帘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
“人呢?”
王均也跟着望过去,眉头皱紧。
顾深转身就往阳台冲,拉开门时用力过猛,门框“哐”地一声撞在墙上。冷风灌进来,吹得屋里几人一激灵。
陈宇默果然站在栏杆边,背对着宿舍,手里握着手机,正低声说着什么。
“妈,我宿舍最近老有耗子,咬了床垫,还带病菌……能不能帮我寄套新的来?床单被罩都要防螨的。”他顿了顿,语气轻快了些,“嗯,最好是厚实点的,冬天盖着暖和。”
身后,顾深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想冲上去揪住对方衣领问“你到底干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说不出口。
一旦说出来,就等于当众承认自己被人整得半夜抓痒、连觉都睡不成,还被人贴纸条嘲讽。传出去,脸就彻底丢尽了。
他只能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刻?”
陈宇默没回头,只是把手机换了个耳朵,继续说:“对,地址还是原来那个,记得写我名字,别寄错寝室啊。”
顾深站在原地,手指掐进掌心,却找不到一点突破口。他忽然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对方根本没跟他们正面交过锋——没争吵,没对骂,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所有事都是他们自己撞上去的。
他猛地转身,回到屋里,一脚踢翻了椅子。王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你疯了?”他低声喝道。
“我没疯!”顾深咬牙切齿,“是他!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们!”
王均沉默了几秒,慢慢站起身,走到垃圾桶边,弯腰把之前扔进去的另一半纸条捡了出来。他摊开,对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弱灯光仔细看。
笔画均匀,转折干净,没有一丝犹豫的痕迹。
这不是临时起意。
是提前练过的。
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这个人不动声色地布置陷阱,等他们发作,再借别人的手把证据亮出来,最后自己跑出去打个电话,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他抬头看向阳台,陈宇默已经挂了电话,正慢悠悠地往回走。路过顾深床边时,目光扫过那片红疹,眉头微微一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太舒服的东西。
“你瞅啥?”顾深怒吼。
“看你身上。”陈宇默语气平静,“建议早点去医院,别留疤。”
“你少装好人!”
“我不是好人。”陈宇默笑了笑,“但我至少不会半夜爬起来抓自己抓到出血。”
顾深脸色涨红,一句话也接不上。
周荣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掏出手机假装录像,“哎,这段要不要剪进去?标题就叫《论一个失败复仇者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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