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默看向她：“注意安全。别让他们察觉你的目的。”
“我知道分寸。”她说，“我会说自己是来做社会实践调研的学生，顺便了解校外单位的工作流程。”
说完，她从纸袋里抽出一份手写清单，递给陈宇默：“这是我今晚整理的几个重点方向。包括近期所有与‘Z某’相关的项目编号、对接时间、出入记录可能存在的存档位置。”
陈宇默接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
“还有一个事。”柳如烟补充，“林涛的母亲在食堂工作。我打算后天去打饭，再跟她聊几句。也许能套出更多关于那笔转账的信息。”
“别太频繁接触。”陈宇默提醒，“避免引起怀疑。”
“明白。”她说，“一次聊天不能超过五分钟，问题也不能太直接。”
会议继续进行了半小时。
大家逐一确认任务分工，约定每日下午五点在校外一家便利店门口碰头，轮流更换地点，每次不超过三人同行。敏感信息统一用手写纸条传递，当天销毁。
最后，陈宇默站在白板前，把整条信息链重新梳理了一遍。
“我们的突破口就是‘人’。”他说，“不是数据，不是系统，而是那些在流程边缘活动的人。他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他们漏了一点——只要见过面，说过话，留下过痕迹，我们就一定能找到。”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我们要做的不是冲上去撕破脸，而是悄无声息地把证据拼完整。等时机到了，一次性亮出来。”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神情都变了。
之前的迷茫和犹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目标和沉住气的决心。
散会后，团队成员陆续离开。
王均临走前回头看了陈宇默一眼，低声说：“明天见。”
何晴把椅子推回原位，周荣怀关掉了投影仪。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柳如烟最后一个走。
她在门口停下，转身问：“需要我今晚再查点什么吗？”
“不用。”陈宇默坐在桌边，正往笔记本上抄写行动计划表，“你按原计划明天去就行。我现在把所有步骤再核一遍。”
她点头：“好。有事打电话。”
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灯光照在桌面上，手机静静躺在手边，屏幕朝上，处于静音状态。他没看手机，而是继续低头写。
行动计划表已经快填满了。每一项任务后面都标注了负责人、时间节点和应急预案。
写到最后一条时，他停下笔。
窗外夜色深沉，楼道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他伸手摸向电源键，准备把电脑合上。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电，也不是微信。
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陌生号码。
他盯着屏幕，慢慢点开。
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们查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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