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丝绒没再多问，和他说了声“明天见”，就蹦蹦跳跳地跑向她爸爸了。
杨伟站在原地，看着货车的方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找张丝绒的爸爸问问，那个废弃的大工厂，到底在哪里。
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想去看看。
丹田那点微弱的暖意，好像又清晰了一点。他摸了摸肚子，转身往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
楼道里的灯依旧忽明忽灭，但他的脚步，却比以前坚定了不少。
连续几天，杨伟都没找到机会问张丝绒的爸爸关于废弃工厂的事。张伦海似乎很忙，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要么在卸货，要么在和小卖部老板聊天，杨伟几次想凑过去，都没敢开口。
他只能继续每天凌晨去天台修炼，可进度依旧慢得像蜗牛爬。丹田那点暖意，别说像小鸡蛋，连鸽子蛋大小都不到。悠游子在他脑子里唉声叹气，说他“浪费天赋”“朽木难雕”，杨伟听着，心里又急又气，却没什么办法。
这天下午放学，杨伟刚走出校门，就被人堵了。
是李航。
他还是带着那两个跟班，堵在学校对面的小巷口。今天李航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脸上有几道抓痕，像是刚跟人打过架，眯眯眼瞪得比平时大了点，恶狠狠地盯着杨伟。
“跑啊，怎么不跑了？”李航往前走了两步，唾沫星子喷了杨伟一脸。
杨伟下意识地往后退，心里有点慌。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李航，只能低着头，小声说：“我没惹你。”
“没惹我？”李航冷笑一声，“那天要不是张丝绒多管闲事，我早把你书包翻个底朝天了！你以为躲得掉？”
他身后的瘦高个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航哥让你交保护费，是给你面子！”
杨伟攥紧了书包带，手心全是汗。他想不通，自己明明一直躲着李航，为什么还是被盯上了。
“我真的没钱。”他咬着牙说。
“没钱？”李航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杨伟的胳膊。他的手很胖，力气却很大，像铁钳子一样，捏得杨伟生疼。“没钱就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我看你那支铅笔挺新的，给我吧！”
杨伟挣扎着想甩开他，可李航抓得很紧。就在这时，他感觉丹田那点暖意突然动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力气顺着胳膊涌了出来。
他自己也没料到，只是下意识地用力一甩。
“啪！”
李航没抓住，被他甩得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巷子里瞬间安静了。
李航愣住了，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像小鸡仔一样任人欺负的瘦猴，居然敢还手，还把李航甩开了。
杨伟自己也懵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好像……真的比以前有力气了点？
“好啊你！”李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怒，“你居然敢打我？！”
他像一头被惹毛的小胖猪，嗷嗷叫着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打杨伟的脸。
杨伟心里一紧，想躲，可身体却没跟上。眼看李航的拳头就要打到脸上，他脑子里的悠游子突然喊了一声：“侧身！用胳膊挡！”
几乎是本能反应，杨伟猛地往旁边一侧身，同时抬起胳膊，挡住了李航的拳头。
“砰！”
拳头打在胳膊上，有点疼，但没想象中那么疼。更让杨伟惊讶的是，李航打完这一拳，居然“哎哟”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硬？”李航瞪着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杨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这几天修炼《炽阳诀》，身体真的变强了一点点？
“还愣着干嘛？上啊！”李航对着两个跟班喊道。
两个跟班对视一眼，咬咬牙，一起冲了上来。一个抓胳膊，一个抱腿，想把杨伟按在地上。
杨伟心里慌得厉害，但身体却比以前灵活了。他猛地一矮身，躲开了抱腿的那个，然后用胳膊肘往后一顶，正好顶在抓他胳膊的那个跟班肚子上。
“嗷！”那个跟班疼得叫了一声，松开了手。
李航见状，又扑了上来。这次杨伟有了准备，他记得悠游子说过“脚步要稳”，于是死死站稳脚跟，等李航扑过来的时候，猛地往旁边一闪。
李航扑了个空，因为惯性太大，“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鼻子都蹭破了，流出了血。
“哇——”李航疼得哭了起来，“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妈！”
两个跟班看到李航哭了，又看到他鼻子流血，吓得不敢动了。
杨伟站在原地，看着摔倒在地的李航，心里又害怕又有点……奇怪的感觉。他居然把李航打哭了？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巷口传来了脚步声，是接孩子放学的家长。杨伟心里一慌，怕被人看到，也顾不上多想，转身就跑。
他一路跑回小区，冲进楼道，直到关上顶楼房间的门，才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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